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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ldo;合同带来了吗？&rdo;

&ldo;现在还没有。&rdo;

汪曼春鼻子里&ldo;哼&rdo;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ldo;我还有别的事。&rdo;起身就要走。

桂姨也站了起来，请求道：&ldo;请你相信我！我可以为你所用。&rdo;

汪曼春冷笑地看着她：&ldo;以前不是吗？&rdo;

&ldo;南云死了，我一直跟南云课长是单线联系，现在我的线彻底断了，一个特工的线断了，等于死了。&rdo;

&ldo;对于我而言，你并不是一个出色的特工，你只是一个眼线，一个小喽啰。你一直高估了自己，我不想像南云一样，愚蠢地相信一个下人，白白丢掉了性命。&rdo;

&ldo;南云课长的死是意外，凶手要射杀的是明楼。&rdo;

&ldo;你的意思，我师哥该去死？&rdo;

&ldo;我没有这个意思。汪处长，你听我说，这件事真的很蹊跷，南云课长的汽车一定被人动过手脚，就算她回特高课也会从武康路走，她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梧桐路！我一直都在寻找破案线索，那天阿诚告诉我，明台在油画框底下藏了一份租房合同，我就起了疑心。当时，我没能把那份合同搞到手，但是我的余光隐约看见了武康两个字，我觉得我马上就会有重要发现。&rdo;

汪曼春似信非信地看着她，心里暗忖着：&ldo;又是武康路？&rdo;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含着不屑：&ldo;那个花花公子？哼。&rdo;

&ldo;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rdo;

&ldo;我希望你今天说的话值这么多钱。&rdo;说着，汪曼春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她的面前，桂姨低头一看，是一张一千元的支票。

桂姨看了一眼，没有接：&ldo;我现在不是为了钱，阿诚前天夜里给了我一万块汇票。&rdo;

汪曼春颇感兴趣：&ldo;为什么？&rdo;

&ldo;做下人的谁不想往上爬？&rdo;桂姨把支票收起来，&ldo;钱我不嫌多，但是不再为了糊口，我想将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我还要把明镜送进监狱。&rdo;

&ldo;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rdo;汪曼春突然问道。

&ldo;汪处长，你说。&rdo;

&ldo;你一个明家的老仆，为什么一定要费尽心思害他们呢？你宁愿给日本人效力，而不肯对东家有一丝一毫的情分，为什么？&rdo;

&ldo;我为明家卖命地干活，得到了什么？一个大少爷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扫地出门。

我找不到工作，流落在大街上，谁肯帮我？是南云小姐收留了我，是她把我带到了东北。我什么都没有了，是日本人赏给我一口饭吃，让我重新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我在沈阳一个音乐家家里做佣人，帮助南云小姐挖出了抗日分子的窝点，把他们统统送进坟墓！明镜也一样，她一定会死在我面前！汪处长，我相信，你跟我一样恨死了明镜。如果明台是抗日分子，明镜就死定了。汪处长，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rdo;

汪曼春面露阴冷的笑容：&ldo;当然，明镜说过，我汪家的人要走进她明家的门，除非她死！&rdo;

&ldo;我会让她原形毕露的。&rdo;桂姨咬牙说道，&ldo;汪处长，明台的面粉厂一定藏有秘密，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