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缓了会儿,脚步虚飘的下了床。
从沙发后的电源上拔下充满电的手机,温言靠着抱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难得放假,没什么人找她,屏幕上只有一条阿梁跟她邀功的消息。
“温言姐,这张我拍的不错吧,嘿嘿。”
截图是温言最新的一条微博,一张黑白色调的日常照片。
照片是在录音室里拍的,她身着一件黑色卫衣,戴了副黑框眼镜,手上捧着歌词本,低头的侧颜认真而专注。
温言回了阿梁一句,打开了微博。
微博她平时基本不上,都是交给阿梁打理,此时看到消息栏里骤然增多的消息数目,她还有点讶异。
温言一条一条仔细的翻了下去,有些粉丝的话让人忍俊不禁,她看着也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大概是到了第七八页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上次那个熟悉的头像。
她犹豫了瞬,手指先大脑一步点了进去。
这次只有一条消息,发送时间是今天早上。
“医生说他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温言怔怔的盯着手机看了良久,直到眼睛被屏幕的光亮刺激的有些酸痛。
她仰头,皱紧了眉,强忍住眼里的氤氲雾气。
从记事起到父母离异,那短暂的几年是她人生里仅有过的温情。
这二十多年来“父亲”这两个字已经从她的人生里彻彻底底的消失。她从最开始的企盼等待,到后来的怨恨,再到如今的平静,这其中的心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是什么感受。
她只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可如今他突然以这种理由出现,她也不得不从世俗的角度揣测起这其中是否别有用意。甚至她隐隐希望这个答案是确定的,那样她就可以再一次像从前一样,冷漠的硬下心来。
温言定了定神,直接拨通了上次对方留下来的号码。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她僵硬的握着手机,心跳忍不住有些加快。
“喂?”
出乎意料的,电话那边是一个稚嫩青涩的年轻男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应该只有十几岁的年纪。
温言晃了晃神,一时没有回应。
电话那头等了会儿,怯生生的问了句:“你是……温言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温言这个人物代表的是一种,因为内心痛楚太多,所以对外在痛苦显得麻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