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邹郎君突然大笑,倒像见了什么发笑的东西,引得他停不下来。
阿惠微微低头,不知是何意,但见真娘却并无异样,只道不要管他。
&ldo;除了这,你家中还吃些什么茶?味道如何?咱们家未曾尝过外头的,如今得了机会倒要好好寻个机会试试,不如妹妹说说,也好给个参考。&rdo;
阿惠笑笑,心道她哪里知道都城的茶和这的茶有什么区别?还管别的挑好的不成?不过几片茶叶子,味道也不好,偏这些人都拿着跟仙露似的,还要取个雅名,显得与旁的粗茶淡饭不同。
她自是说不出来的,也只好凭着方才的味,说些好听的,想这真娘对这也不熟,糊弄一番也就过去了。
真娘也明白这阿惠说不出什么来,不过是故意放话,取个笑罢了,这地方的茶还没这脸面能用他家的水去伺候。
&ldo;哦‐‐那大约是与都城没什么不同的。&rdo;
&ldo;自然是了,又有多大的不同呢。&rdo;阿惠应和。
邹郎君一旁听得多有兴味,一把扇子开了合合了又开,只听到阿惠一句多大不同,拍手称好,坐正了身,满怀趣味轻佻地扫在阿惠身上,看她柔润的发,红红的面,粉色的衣裙。
阿惠一见了他,满面红霞飞上,一见这轻慢挑逗的眼缓缓越过了她去,落在某处,她便动了动,装作翻弄了衣裙,露出一小截脚来,真当是不小心弄到的,又立马翻了下去,悄悄扶了胸口,以示是不当心的纰漏,&ldo;劫后余生&rdo;的轻松。
真娘冷眼见了眼波流转的荒谬,当下叫人进来,不想这荒唐兄长抢在了她前吩咐道:&ldo;你去准备一间上房,务必仔细干净了。&rdo;
来人领命而去,邹郎君温温柔柔道:&ldo;今日一见,舍妹与娘子一见如故,她在家中也没什么人与她说话,我便做主,望留一夜,跟我这妹妹做个至交好友。&rdo;
阿惠听得一声好友,被压低了音,似在耳边低语,旖旎旎,勾人魂,当下便顺从了。
一双脚慢悠悠穿进牡丹鞋,又俗又艳,转身来施施行礼,邹郎君笑容更深,待人走后这真娘嗤笑一声:&ldo;哼。&rdo;
&ldo;好妹妹,千万别气。&rdo;
真娘冷笑:&ldo;哪里需要我来?人都在了,好兄长自个慢慢受用罢!&rdo;
&ldo;妹妹‐‐&rdo;
&ldo;哼,也不知哪里着了魔,大言不惭竟敢都城的御茶和外边味道并无不同,我却不知你是看上哪点!&rdo;
&ldo;哪有哪点,不过是来陪陪你。&rdo;
真娘不信,当晚吃过饭,便闭门谢客,称睡下了。
阿惠也不恼,回了安排下的屋子,拆妆卸衣,却又细细描了眉,涂了唇,单衣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