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羲看向关心他的经纪人,委屈巴巴地,“有点想家了,想爸爸妈妈。”齐逸:?好家伙,他以为遇上了什么大事,果然是他想多了。“等拍完这部戏,我给你空出几天休息,到时候想见谁见谁。”齐逸随口安慰一句,本以为羽羲听见这话,会立马多云转晴高兴起来,结果对方只是“哦”了声,慢吞吞说道,“见不到了。”“嗯??!”齐逸脑子过了遍刚才的对话,惊悚地发现他好像踩雷了,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签羽羲的时候,他就觉得新带的艺人家境应该不错。单看填表的兴趣爱好那栏,钢琴书法国画,每个单拎出来都很烧钱,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公司签约艺人时候,一般不会调查家庭背景这种隐私问题,只是走个过场,没什么大问题就行,所以齐逸也只是这么一想,从来没过问过。结果现在随口一说,好像戳中了对方的伤心事。齐逸跟祁羽羲相处有段时间了,就没见过他难过的样子,整个人都有点麻爪,“抱歉啊羽羲,我不是故意的。”祁羽羲闻言摇头,“没关系啊,你又不知道。”说完想了想,觉得一会儿修修回来了,看他这样会担心,就自己安慰自己,“爸爸妈妈虽然不在了,我还有修修,我们是一家人。”齐逸看着那双神色认真,总是直白得好像能一眼望到底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人的话了。他刚遇见羽羲的时候,看他整天笑得没心没肺,还跟方圆感叹说,一看就没经过社会的毒打。怎么说也是二十出头的大人了,有时候还像小朋友一样傻乎乎的,丢三落四,出个门,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分分钟把自己走丢。现在他终于意识到,就是这个平时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年,已然面临过人生的变故。那颗纯真的心,并非不曾经历悲伤,只是被人妥帖地小心安放,才总是洋溢着快乐的阳光。半晌,齐逸声音晦涩地回答说,“是啊,你还有爱你的另一半。”干了毒鸡汤等宋明修买了热可可回来,再次启程时,车厢内莫名有些沉默。后面祁羽羲捧着热可可喝,情绪也没刚才那么低落了。齐逸端起宋明修大发善心捎给他的那杯,尝了口,到嘴的差点儿喷出来。这加了多少糖,牙根儿都要甜掉了!这时,喝完热可可的祁羽羲,咂摸着味道却说,“没以前那么甜了。”“分店的配料不太一样,我点的全糖。”宋明修解释着,把打印的小票给他看。祁羽羲果然深信不疑点头,“下次我们还去学校附近那家店喝~”“好。”宋明修答。齐逸:“”好家伙,原来他只是某人解决浪费的小票工具人。真相了的齐逸悲愤地又喝了口,醇香的后味淌过舌尖,有种绵长细润的丝滑,没有奶茶那么腻,也没有巧克力那么浓,却悄悄把所有坏心情捋平。好像,还不错哦。齐逸晃悠下冒着热汽的纸杯,忍不住又轻轻呷了口。一行人耽误了些时间才赶到,这边流景已经拍摄结束先回去了,闻靳堔正在拍摄中。祁羽羲去更衣室换衣服补妆,齐逸站在咔嚓咔嚓闪着高亮的幕布外等他,一会儿可能先拍主番互动的合照,他得盯着点。果然,等闻靳堔个人照拍摄结束,负责拍摄的特约摄像师,安排羽羲先和闻靳深拍合照。祁羽羲对先拍什么无所谓,听见指令,乖乖提着红裙走进幕布里。因为是冷艳舞姬人设,所以祁羽羲戏里的服饰一大半都是红色系,第一套定妆照也不例外。祁羽羲一身火红舞衣走近,衣袖垂落的水袖流苏,似绽放的焰火,由内而外散发着灼灼光华,好像再多看一眼,都会烫伤观者的眼睛。真美啊。闻靳堔眸色深沉地看着祁羽羲在他身旁站定,一出场就聚焦全场视线,好似天生的发光体。难怪齐逸要亲自下场带。剧中前期,两人因为立场不同,属于针锋相对的敌对关系,然后随着一方失忆,互相试探与博弈中,又带了点风花雪月的暧昧。怎么拍出角色间相爱相杀的拉扯感,王导工作室的御用摄像师对此十分擅长,二话不说开始指导两人摆动作。杀手美人手持暗器短剑刺向暗杀目标,光影不见光,只有凛冽的影,妖娆的面纱后,是双妩媚天成的眸。而他的目标,负手站立于瞩目的亮光中,单手架住锋芒的剑尖,斜睨的眼神有愕然,有从容,更多的是杀意。祁羽羲踮脚而起出剑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了极其短暂的接触,然后随着距离的拉进,杀手被带入光的范围,魅惑的伪装下,杀机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