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清。”慕疏风打断他,顿了下道,“我的字。”
崔景行心中诧异万分,他和慕疏风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交换字了吗?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情于理,他也不会驳了对方的面子,“下官字浩然。”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慕疏风嘴角微勾,“想不到你这样的书呆子,居然能取这样硬气的字。”
崔景行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之乎者也地说了一堆。
慕疏风敷衍地应了一声。
“”崔景行在心里掐了自己一把,早就知道慕疏风说话不中听,让你嘴贱去搭理他。
“浩然,”慕疏风忽然道,“今日多谢你。”
“慕您何出此言?”
慕疏风神色微微尴尬,抿了下嘴唇,勉强回道:“多谢你陪我走一走。”显然说出这样矫情的话让他很难堪,若他还是棵草就罢了,可用人形对崔景行说这样矫情的话,他方才实在是脑袋一热。
“您心情不好?”
“恩。”慕疏风没有继续解释。
旁边的两个学子越骂越激动,两句话不离“慕狗”。崔景行不悦地皱了下眉,道:“这里嘈杂的很,不如去酒馆走走?”
慕疏风沉默一瞬,点了下头,“走吧。只是你这身板恐怕酒量不好。”
崔景行的酒量确实不好,他正色道:“自古以来,过多饮酒并非好事,古时尚有酒禁警告世人。”
慕疏风听罢露出嘲讽一笑。
“”难怪这么多人想杀了他,崔景行觉得自己都有些手痒了。
二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酒馆,这里终于没有人骂“慕狗不得好死”了,崔景行松了口气。
慕疏风坐在靠窗的位置,担心崔景行不善饮酒,便只要了一壶女儿红。
女儿红酒性温和,其味甘美,并不会轻易让人喝醉。
崔景行坐在他对面,见小二把酒端上来,便给慕疏风倒了一杯。
慕疏风望着窗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半晌后忽然放下酒杯,凝视着崔景行,“球球,我喜欢你。”
崔景行没听清前面的名字,但听清了后面的话,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头一跳,“大人,您不会喝醉了吧?”
慕疏风仰头一口将杯中酒灌下,脸颊微微泛红,他起身捉住崔景行的手腕,“别走。”
崔景行连忙抽手,可却挣不开。
慕疏风微微低头,凑到崔景行的脸前,微微眯眼低声道:“我现在是万人之上的宰相,没人能伤害你了,你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