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笑嘻嘻将一个小红盒子递给苏换,喜得苏换两眼发光,捧了盒子笑,&ldo;白大哥,你真是好人呐。&rdo;
白春快嘴快舌,&ldo;四姑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少爷送茶给你,其实是想来骗你做的糕。&rdo;
白庆薰笑得风雅,&ldo;小四做的栗子糕蛮好。&rdo;
白春赶紧说,&ldo;红豆糕也好。&rdo;
苏换笑得十分得瑟,&ldo;那我下午做一些,让霍安晚上给你们捎去。&rdo;
白庆薰毫不客气,&ldo;好。&rdo;
又坐了片刻,白庆薰便带着白春告辞了。
蔡襄站起来,笑嘻嘻看霍安和苏换,&ldo;霍安,你们这一路北来,结识的人不是大帮主就是富商,真是有造化呐。&rdo;
苏换笑眯眯拍马屁,&ldo;最大的造化,还是结识了襄哥。&rdo;
蔡襄哈哈大笑,手一摆,&ldo;我要去堂子,这事还得和孟先生他们商量商量。霍安你也去,有些事还得理理,若是接了这笔货,想来明日是没法启程了。&rdo;
苏换一喜,觉得霍安又能多在她身边待几日了,于是积极地推霍安,&ldo;你快去你快去,好好做事。待会儿,我让蛐蛐把做好的糕给送到堂子去,晚上你给白公子捎去。&rdo;
霍安含笑点点头,和蔡襄一起走了。
下午时,覃婶去街上买了做糕的粉糖什么的回来,苏换便专心窝在厨房里做糕,栗子糕红豆糕桂花糕,忽然想起那永荣的阿婆,又顺带做了一屉白糖糕。
覃婶在一边尝了尝,笑道,&ldo;四姑娘这手好厨艺,是跟谁学的?&rdo;
苏换含糊其辞,&ldo;嗯我娘生前喜欢下厨,我跟着她学的。&rdo;
覃婶道,&ldo;就这手艺,可以开糕点铺了。&rdo;
苏换手上一顿,眼睛亮了亮,思忖片刻,又埋头做糕。
做好糕,装了食盒里,让蛐蛐送去堂子,顺带把白糖糕送到永荣家去。
小半个时辰后,蛐蛐大汗淋漓地跑回来了,&ldo;四姐姐,永荣哥让我跟你说声谢谢。&rdo;
他说完又叹气,&ldo;阿婆又不大好了。覃婶,永荣哥说,劳烦你抽个空子,过去帮阿婆擦擦身。&rdo;
苏换赶紧道,&ldo;覃婶,你去你去,晚饭我来烧,反正今晚襄哥他们不回来吃。&rdo;
覃婶想想也对,便拾掇一下出门了。
蛐蛐坐在厨房门槛上,托腮发呆,叹口气,又叹口气。
苏换瞥他一眼,&ldo;你一个小孩子,装什么忧伤。&rdo;
蛐蛐气道,&ldo;我不小了!我明年都能出去走马了!&rdo;
苏换顺他毛,&ldo;是是是,你成熟你稳重你是男人大丈夫。成熟稳重的蛐蛐少爷,你叹什么气?&rdo;
蛐蛐又叹口气,&ldo;我为永荣哥发愁呐。四姐姐,说实话,我觉得阿婆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可她不安心呐,总念叨着还没见着孙媳妇就走了,福薄啊。&rdo;
苏换一听,也来了些八卦兴致,洗过手跑来坐在门前小凳子上问,&ldo;你说你家襄哥就算了,一看就有花花肠子,没个成家的定性儿。可我瞅着那永荣,却是个极实在的,为什么也没成亲呐?不是说走马贩马这活路来钱么?他没钱娶媳妇呐?&rdo;
蛐蛐皱眉,&ldo;襄哥怎么算花花肠子?他就只有一个晚晚姑娘。再说了,襄哥说,男人要一点腥都不沾,那不是身子不行就是喜欢男人。&rdo;
苏换满额黑云。这个蔡襄,就胡乱带坏小孩。
于是正气凛然地反驳,&ldo;出入脂粉地,笑醉美人怀,这还不算花花肠子?你看你安哥,就是一个没有花花肠子的典范。&rdo;
蛐蛐上下打量她一眼,嗤地笑了,&ldo;四姐姐,我觉得吧,安哥有你,实在没有精神去沾腥了。&rdo;
苏换一愣,瞬即红透耳根子,噌的一声站起身来,羞怒道,&ldo;你还说蔡襄没有花花肠子,瞅瞅都把你带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满嘴胡言!哼!&rdo;
说完,愤然拂袖而去。
蛐蛐傻了,不晓得苏换怒从何来,挠着头站起来,手足无措道,&ldo;四……四姐姐,你生什么气呐?傻子都看得出来,安哥满心满眼都只有你,其他姑娘自然是连头发丝都入不了眼的,这……不对吗?&rdo;
苏换的背影一顿。
啊啊啊,她好郁闷,原来是她邪恶了,人家蛐蛐是个好小孩。
她咳了一声,转过身,面色和悦道,&ldo;哈,逗你玩玩呢,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经逗啊。对了,扯远了扯远了,还是说说你永荣哥为什么没娶媳妇吧。&rdo;
蛐蛐被善变的四姐姐弄得摸不着头脑,傻呆呆道,&ldo;前年襄哥让隆叔帮永荣哥张罗过,永荣哥也没反对,觉得该成亲了,找个媳妇还可以照顾阿婆。可那姑娘家里嫌永荣哥干走马这营生,太危险,担心会守寡,又说还有个药罐子阿婆。永荣哥就怒了,坚决不肯再张罗这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