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冷着,嘴角也不上扬。
高大的身影遮挡了大半阳光,居高临下,又离得极尽,像巢穴一样令人感到安稳,
让刚起床的裴冀丁心尖一跳,差点被帅到心悸。
因为要去甜品店打工,秦尚把裴冀丁在烧烤店这份工免了,省的他一天到晚跑得跟永动机一样。
秦尚叫醒了裴冀丁,转身就捞出来夹克要出去进菜。
“刚甜品店老板打电话来了。”秦尚顿了一会,好似没看到卫生间正在刷牙的裴冀丁身子僵直一般接着说,“我和她说你晚点过去。”
“哦。”裴冀丁应了一声,扭着头去打量秦尚,然而后者只给他一个宽阔的背影。
裴冀丁吐掉漱口水,状似不经意地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问的人没察觉自己语气里的忐忑不安,听的人却感知的一清二楚。
秦尚本想装不知道,然而几乎是一时起念,转头盯着裴冀丁说:“说你失恋了,让我好好开解开解你。”
裴冀丁:“……”
抓着牙刷的裴二少僵住了,干笑都笑不出来。
偏偏秦尚没想就这么放过他,要出门的脚缩了回来,人就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挑着眉看他。
那表情不算促狭,更像是一种审视。
“咳。”裴冀丁偏过头,干巴巴地解释,“一时口误。”
这理由找得太烂,说完了裴冀丁自己都不信。
而身边这尊倚着门的大神岿然不动,抱着胳膊入定一般看了他半天,终于施舍过来一只手掌,在他因为刚睡醒还支棱着的头发上狠狠揉了一把。
“以后有事先跟我说,整天藏着掖着,不累啊?”
秦尚站得很近,强势地侵占了裴冀丁的半片领土。裴冀丁手里还抓着牙杯,刚被冷水洗礼过的脸突然就燃起了火。
喉头滚动了几番,却说不出调侃的话。
裴冀丁等着头顶肆虐的手掌离去,埋头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马上中午了,对于烧烤店来说,这时候备菜已经算完得了。市场最新鲜最便宜的一批菜已经被人挑走。
秦老板再沉入爱情的泥潭,也不能拿钱不当回事。
临走时秦尚对着依然藏在洗漱间的裴冀丁说:“锅上有吃的,你饿了先掂点。”
说罢没等裴冀丁回应就赶着出门了。
裴冀丁手上捧着毛巾,有种迷迷糊糊登上云霄的不切实际感。
早安吻加做好的早餐。以及这理所应当的语气。
他好像刚谈恋爱,就被自家老板宠得进入了甜蜜的老夫老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