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这位颇懂女人心思的小伙子推开门,眼睛在病房寻摸了一圈,对准了她,说:“阿姨,我秦尚的朋友,他今天有事,我来看看你。”
这周来不了的事秦尚跟苏春桃说了,但她儿子原话是:“白汎那边有事,我找人看着你做检查,别再忽悠人护士了啊。”
按这话,送过来的分明是个监狱长,怎么货不对版,送来个这么俊的小孩呢。
苏春桃瞅了瞅裴冀丁手里捧着的花,另一只手还掂着不少东西,人往那一站,倍精神,还有点小紧张,看着比她家秦尚招人疼多了。
苏春桃立马笑开了花,喊裴冀丁坐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还带东西来的,秦尚跟我说了,麻烦你还来看我。”
“没有没有,我今天休息,”裴冀丁把花给苏春桃,把东西放在病床旁边,坐下来说。
“你瞅瞅,你儿子记挂着你呢,自己忙了不过来还叫人来看,你天天少说人家点吧啊。”2床的大姐和苏春桃最熟,苏春桃闲了没事就说秦尚脑子不带弯,不会疼女人,二床就天天安慰他。
苏春桃一直觉得病房不漂亮,她一文艺女中年,家里精致得很,裴冀丁也是送到点子上了,哪有女人不爱花的。裴冀丁不会配就月季和满天星插了一把,红红白白的放在病房里还挺好看。
苏春桃对这花喜欢得紧,好感都给了裴冀丁,秦尚是一点没蹭到:“不说他才怪,你看看人家来了带这么些东西,我要夸也不夸他。”
苏春桃把花放在桌上,跟裴冀丁聊:“秦尚也是,名字也不跟我说,怎么称呼啊?”
“我叫裴冀丁,北田共那个冀,甲乙丙丁的丁。”
“这名字好听,哪跟秦尚一样,名糙。他爹最不会起名,阿姨怀孕那会你叔叔是看桌上供的三百一把的尚方宝剑顺眼,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名。你知道不,他爹本来叫他秦尚方的,亏得我制止了,不然现在叫出去,跟个小姑娘一样。”
裴冀丁没想到秦尚还有这么段故事,没忍住笑了,说:“尚方挺好的,文雅。”
“也是。”苏春桃问,“除了小白,秦尚还真没往家带什么朋友,你怎么跟秦尚认识的啊?”
“呃,烧烤店认识的,秦哥帮了我不少忙。”裴冀丁含糊过去。
这问题他真不好说,要真把他和秦尚在便利店的初遇说出来,他怕苏春桃连东西带花给他撵出去。
还好苏春桃也只是一问,没有深究。
苏春桃是真的有点寂寞,秦尚不喜欢听她唠叨,她也堵着气不说,裴冀丁一来,她就管不住嘴,裴冀丁也不耐烦,听得津津有味的。
一直到下午做检查,苏春桃才停下来说:“哎,阿姨就是好唠,麻烦你听我说这么多。”
裴冀丁忙道没有。
裴冀丁从没见过另一个苏春桃。
他印象里的女性要么是矜持的,要么是高贵的,言行举止都像框在画框里,四四方方,没有一丁点颜料是能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