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在药王谷你答应过我什么?”白玉堂侧脸看着展昭,手略松了些,这薄皮的猫儿忙转过身去背对自己,轻笑,“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反正猫儿你是许给我了,连大哥大嫂和公孙先生都同意了……”
谁许给你了!握爪!
“药王谷咱俩不也一床上睡,你那是可没现在这么别扭……”暖暖的气息打在后颈,真的,很暖……
那时跟现在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好不好,而且我没一会儿就离开了,继续握爪!
“猫儿,你啊,就是想得太多,又老把担子往自己肩上扛……”
白老鼠,你有完没完!我就不理你!
……
说了半天,没得到一点回应,真生气了?白玉堂小心翼翼的搬过展昭的身子,一副恬静的睡颜……
唉,这猫儿啊……老躲着我可不行……
白玉堂温柔的笑了笑,给展昭掖了掖被角。嗯,总算把这猫儿给捂热了,白玉堂满意的抱着自己捂得暖暖的猫闭上眼睛。
就在他呼吸渐趋平缓终于陷入沉眠的时候,怀中那人挣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
一起睡?真麻烦……
唉,这该,如何是好……
第十六章君臣旧事
一夜好眠,醒来之时天已大亮。
微微眨了眨眼,白玉堂迷迷糊糊动了一下,被子好好的盖在自己身上,旁边空空荡荡的。展昭人呢?愣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笑,他还能去哪儿,不是在包大人处处理堆积已久的案卷,便是和四大门柱中的哪两个巡街去了。明明自己的身体还没好,还不好好休息,唉,这只猫,天生劳碌命!
白玉堂推开被子下床,伸了伸懒腰,用展昭的盆子做了简单的梳洗,推开了窗子。
天气真好,白玉堂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封府的空气虽不如陷空岛和药王谷的清新,却也别有一番滋味。为什么呢?呃,大概是开封府有展昭的味道吧,有猫儿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心情愈发愉悦,白玉堂伸手摘下墙上的雁翎,反手一按窗棂,跃窗而出。
“豁——”的一声轻响,雁翎出鞘,不同于对敌时的凌厉森寒,此刻的剑势,灵若游龙,暖若和风,一招一式潇洒飘逸,干净利落。自由自在,本是少年天性,淋漓洒脱,更是儿郎性情。锦毛鼠原本便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虽说为了展昭这只木头猫收敛不少,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将近一年的守候一旦得到回应,心中的喜悦之情哪里压抑得住。
白玉堂舞得忘情,练得恣意,剑势之中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内力。起初不觉得什么,练着练着便觉得一丝火热的气息顺着内力在身体里四处游走,上腹也蓦地疼痛起来。突如其来的疼痛有如大锤重击,让白玉堂差点握不住雁翎,心中暗道不好,白玉堂急忙还刀入鞘,席地而坐,极力平定内息。
“白义士!”刚进院门,及看见白玉堂坐在地上,面色邪红,神态狼狈,公孙策急忙赶到他身边看诊。匆匆放下白玉堂的手腕,他掏出身上的针囊行针助相助。不一会儿,白玉堂终于恢复正常,公孙策松了一口气,将针收回针囊。
“怎么回事,”看到白衣人以袖拭汗,公孙策问道,两日前展昭才助白玉堂疗毒,明明还有三日才到下一次治疗时间,怎会现在就……视线一转,停留在一边的雁翎上,难到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练功动了内力不曾?!
发觉公孙先生盯着雁翎看,白玉堂忙一把将爱刀捞到怀里,诺诺道:“公……公孙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没想到这毒动不得太多内力……我……”
冷冷的瞪了白玉堂一眼,公孙策一言不发的将他从地上扯起来,丢到院子里的石凳上,转身离去。
白玉堂松了一口气,开封府中他最畏惧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位貌似无害,实则厉害的主簿。那稀奇古怪的药物,那让人头皮发麻的金针,真是恐怖!真不知道那只猫是怎么过来的,还是这公孙狐狸故意折腾自己?再想一想自家同样可怕的大嫂,难道修习医术的都这么……可怕……白玉堂心有余悸的擦擦额上的冷汗,还好这次没啥事,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丝庆幸的微笑还没爬上嘴角,一片清凉的阴影遮住了头顶的日光。白玉堂抬头一看,去而复返的公孙策端着一只碗站在他面前。
“那个,公……公孙先生……”白玉堂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果然,人不能太侥幸啊……猫儿,你在哪?救命……
“喝了!”公孙策的脸色分明是在说,要是不喝他就要金针伺候了。嗨,舌头受苦总好过被扎成一只银光闪闪的耗子强!白玉堂认命的接过那只沉重的碗,一扬脖子将药喝了下去。
好苦!
天!公孙先生,你跟黄连有仇啊,苦死了……
看着白玉堂跳起脚来,冲进展昭房中,拿起茶壶一阵猛灌,公孙策好以闲暇的捋捋长须,微微一笑,呵呵,白玉堂,当我跟小昭那个笨蛋一样舍不得动你么……
“阿嚏!”宫中的御猫大人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展护卫可是身体不适?”青年天子轻声发问,不动声色的落下一子,吃去展昭一片白子。
“臣无事,多谢陛下关心。”展昭点头一礼,将手帕收入袖中,静静的看了一下棋局,也落下一子。唉,自己原本想悄悄到吏部销假然后回府的,不想却被皇上知晓,派人硬是将他叫到御花园陪他下棋。这棋一下便是大半个时辰,大人那里还有案子需要自己去查探,这里,还是快些结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