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清冷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你觉怎样。
邝露轻轻抚过红线上的小鱼,柔声道,多谢陛下。
夜灯朦胧,恍惚如隔世,像陷入一个望不到头的梦。时间的确过去太久,久到她快要忘记,想必他也不会记起。关于他们也曾彼此祝福。
外篇2渺层云
旭凤见到润玉时,他并不很惊讶。
润玉偶尔会找他一叙,谈些六界新鲜事,两人相视一笑。有时酒过数巡,他们无话可说,便就此沉默,重提过往彼此难堪,话往深处说各自伤情,不值一提的心事混着酒饮下,抬头望,仍是秋月春风。
今夜的润玉,仍同他从前来时一般,神色略带疲惫。
天帝不好当。旭凤时常同他玩笑。
多么好。恩怨隔云端,恍惚间好似能重返儿时贫嘴模样,错觉也好。
月色下,润玉此刻的眼眸特别明亮,唇角甚至隐隐含笑。
旭凤很久未见他如此开怀,差点以为是幻觉。
他为润玉斟满酒,好奇道,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
润玉去握酒杯的手一凝,反问他,我很高兴么。
旭凤颔首道,我还不知道你。
润玉仰首饮尽杯中酒,从怀里摸出一方帖子,递予旭凤。
旭凤随手接了,一眼扫去知是婚帖,懒得费神垂眸细看,轻笑一声,不知是天帝哪位股肱重臣洞房花烛,要劳烦你亲自将婚帖送我。
我不再过问天界事,无论是谁请宴,都不会去。他说。
润玉久未应声,半晌只是回道,若是本座大婚,旭凤君上也不来么。
如斯盛事,天帝说得波澜不惊,好似一切不过寻常。
旭凤惊讶得差点撒了酒,连忙翻开婚帖,将上方誊写的字来回默读数遍,方知润玉所言非虚。
上元仙子。旭凤念道。
如何。润玉问。
旭凤爽朗一笑,伸手去拍兄长肩膀,我就知道。
润玉并未躲开他的触碰,抬起眼眸,其实,我不知道。
我还不知道。润玉又道。
时常问自己,为何要开始,又不愿多想,不敢多想。他这话说得惆怅。
旭凤宽慰他,无妨。许多事,如纵酒,似入眠,醉酒之人总说未曾醉,睡着的人不作声。不必回头深思,天命会推人往前走。
他自己便是过来人。
天命很少眷顾我。润玉说。
这酒很好,你该多喝几杯。旭凤又替润玉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