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还欲再说,门却被萧韫哐当一脚踹开。萧韫就那么神色铁青地站在门边,眸光冰冷地看着他们。二十来个乞丐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被他们揍的那个人吗。“这是又送上门来挨打?”乞丐头子狞笑,领着乞丐们再度向着萧韫靠近,打算一口气把萧韫打死算了。萧韫一句废话也没有说,他利落地出手拽住乞丐头子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就往破庙墙上砸。他此番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乞丐头子的头一撞就破了,血流如注,殷红的血糊了满脸。身后的乞丐见状就上来拉扯,要把乞丐头子解救出来,萧韫却在这时转身,冷冷瞥他们一眼。谁也没看清萧韫是怎么出手的,等那些乞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他们的手腕或胳膊,面不改色地往下一扭,生生把他们的手给废了。到最后,破庙里乞丐们已经倒了一地,萧韫仍旧不觉得解气,冰冷的神色没有和缓一下。他缓缓走进倒地的乞丐中间,看见谁就把谁一脚踢出去,踢碎了他们脏腑,一口血喷出来。“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不想死啊。”神智还清醒的乞丐们立刻忍着剧痛,哭天喊地起来,想要萧韫放他们一条生路。萧韫却是面无神色地蹲下来,抓着人就乱砸,直到把人砸出血,砸昏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破庙再无一声呻吟,所有的乞丐都不知生死地倒在地上,他们身下全是斑驳的血迹。料理了破庙的乞丐后,萧韫带着满身寒意往衙门走。夜间防守的衙役根本拦不住他,他单手就夺走一根廷杖。普普通通的廷杖在他手中就是无往不利的利器,一挥就是五六个衙役倒地,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衙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县令不可能还睡得着,他穿着一件单衣,一脸怒气地坐直身,还没等他弄清发生了何事。身上沾血,手提廷杖的萧韫就缓步走来,把廷杖狠狠往县令身上招呼。萧韫下手可不会手软,一杖下去皮肉肿胀,两杖下去皮下渗血,三杖打完皮开肉绽。县令本就不是身体强健的人,他被萧韫打得连滚的力气都没有,只知道大声嚎叫,眼泪鼻涕糊成一团。“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饶命?”萧韫像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眸色骤然冷厉起来,“你联合周崇,又勾结刁民,禁查程家之事,阻拦本世子查案,违背天子亲令,你有几条命够我饶?”说罢,萧韫不愿再听见县令的猪嚎,一廷杖往他头上招呼,生生把人砸得晕死。一番忙下来,还没遭殃的人就只有周崇了。他萧韫向来睚眦必报,斩草除根,怎么可能单单饶过一人。周崇是在客栈的床榻上被萧韫逮住的,他在睡梦中感觉身体被束缚住了,有什么东西越勒越紧。等他猛地睁眼一看,就见萧韫立在他床前,已经动手扒了他衣衫,撕成细条弄成粗绳,牢牢把他困住。“段世子,你这是何意?你凭什么除我衣衫羞辱我?”周崇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睛大大瞪着,像是要扑上来跟萧韫拼命。“羞辱你又如何?”萧韫淡淡反问。他抬手就捏住周崇下巴,把锦被一角往他嘴里塞,直到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什么话,你留着回上京被审理时,再说也不迟。”回京定罪段书锦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痛已经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他眨了眨长睫,缓缓睁开眼,入目的就是萧韫那张俊美却冻人三尺的脸。“萧大哥?”段书锦抬高手,想去碰萧韫眉心。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在目空一切,傲视天地的萧韫眼中,看见一丝害怕。段书锦抬手的动作惊到了萧韫,萧韫眸子一眨,那丝害怕便如江流汇海,再找不到一丝踪迹,仿佛那样脆弱的神色从未出现过。果然是个错觉。段书锦心微微一空,说不出的失落卷上心头。萧韫怎么会有害怕的东西呢。他可是慈恩寺僧人都拿捏不住的恶鬼。就在段书锦胡思乱想,泄了气就要收回手时,萧韫忽然主动把头凑了上来,用眉心抵着他指尖。冰冷的温度让段书锦指尖下意识颤了颤,他人却像在被火炙烤一般,热意腾升,耳朵尖红了一点。“身上不痛了?又在乱动什么。”萧韫坐直身,眉心从段书锦指尖离开。他不由分说伸出手,拽住段书锦的手腕塞回被子里去。“萧大哥……我……你……”段书锦并不想让自己马失前蹄,被一群乞丐揍的事被萧韫知道。但他昏过去前明明是躺在街上的,醒来时却躺在客栈的床榻,把他弄回来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