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文迪得了重感冒,发烧四十度,甚至开始胡言乱语,文迪父母闻讯把文迪接回家休养,一休就是三个星期。康复后文迪返校,足足瘦了一圈,舒雅看到文迪,十分心疼,于是在寝室用闷烧锅煲了鸡汤给文迪补身。喝汤的时候,两人聊起杨洋。
“她现在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自从那天过后,她整个人都开朗多了,前几天她还和我们一起去唱k,以前她从来都不去的。”
“嗯,人在苦难中成长,才会变得坚强。”文迪又开始心灵鸡汤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闷骚啊,以前说的那些所谓的‘文人骚客’,估计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别得瑟了,一会给我乖乖回寝室躺着去!”舒雅有点听不下去了。
送走文迪,舒雅拎着汤锅回到自己的寝室,一进门就看到杨洋在晾衣服,杨洋看见舒雅,便询问文迪情况。
“你回来啦!张文迪好点了没?”
“差不多全好啦,这爷们,闷骚的很啊!听周唯说,文迪发高烧那天可严重了,满嘴说胡话,把寝室的人吓坏了,以为他中邪了呢!”舒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撇着嘴说道。
听到这里,杨洋笑着说:
“人在苦难中成长,才会变得坚强啊!”
听到这舒雅吓了一跳,“为什么她会和文迪说出一模一样的话?”
舒雅的心里划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大三这年有一科课程叫corporationlaw(澳洲公司法),是商学院四年课程里公认最难学的一科,每年的通过率大约在50%,也就意味着有一半的学生将会在这里挂科。大量的法条已经让文迪十分头疼,再加上因病缺席了三周核心课程,文迪的情形已经十分不利。舒雅现阶段已经暂时休学,等候澳大利亚的签证,由于去澳洲后会转修其他专业,公司法这门学科她已经跳过,所以看到文迪有难,舒雅却也帮不上忙。
杨洋发现文迪学习落后,便毛遂自荐,帮助文迪在课余时间补习公司法,这让文迪既开心,又感激。敏感的舒雅心里并不是很赞同二人的补习,但是为了文迪不挂科,也未加以阻拦。
就这样,每天晚上,文迪和杨洋都约好在自习室里补习,渐渐的两人开始熟识起来,还发现两人的爱好也是十分相似。比如说两人都愿意看大卫芬奇导演的悬疑电影,听林肯公园的摇滚,看蔡康永的书,吃腊肠炒荷兰豆。杨洋有时甚至开玩笑说他们二人上辈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的左右心室,这辈子投胎变成两个独立的人。虽然是玩笑话,但是传到舒雅耳朵里听着总会不舒服,敏感的舒雅决定首先提醒自己的男友避嫌。于是在微信上发给文迪这样一段话:
“鲨鱼多数不会攻击人类,它们只是跟随血腥味寻找猎物,如果你没有流血,就切记不要自割伤口。”
文迪看到信息,已经感觉到女友的醋意,便回复说:
“一切大局为重,公司法知识难以驾驭,当事者只求清者自清。”
看到文迪立场正确,舒雅忐忑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现在她只希望杨洋的想法也和文迪一样,两人之间只是纯粹的友谊。为了也给自己这个室友提个醒,舒雅私下也开始暗示杨洋。
“杨洋,有时候别太信文迪说的话,这小子,蔫儿坏。”
“哦?是吗,我看他不像是心术不正的人啊?”单纯的杨洋没听出舒雅的意思。
“咱们家文迪我还不知道吗,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对别人sayno,别人给的,不管好的坏的,他照单全收。我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年,中间也有来挖墙角的,好在姐姐我手段够硬,把狐狸精都一一挡了回去。要说狐狸精这狗东西,宁杀错,不放过!”舒雅话语里多多少少的已经透露出对杨洋的敌意。
这时杨洋才发现舒雅的话里暗藏玄机,于是就安慰了舒雅一句:
“放心吧,你和文迪是公认的一对,谁都抢不走,孙悟空在有本事,也跑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啊。”
舒雅斜眼看了一下杨洋,把话题岔到了杨洋新买的ipod上:
“新买的啊,听什么呢这么专心,都听了一上午啦!”
“没啥,找到了几首老歌听听。”杨洋握着ipod,又细心的听了起来,其实杨洋的ipod里只有一首歌,反反复复的听了一个上午,这首歌就是郑中基的《绝口不提,爱你》
这天晚上,文迪和杨洋还是像往常一样在自习室上自习,杨洋把有可能出现在考试卷纸上的试题划给文迪,文迪就细心的答着。杨洋在一旁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文迪,轻声说了一句:
“文迪……你说……咱俩喜好这么相近,有没有可能……上辈子是一对?”
文迪听出话音不对,猛地一抬头,发现此时杨洋低着头,脸红的像美国蛇果一样。
“呃……应该不会吧,听说情侣间最佳身高差距是十五至二十厘米,你看看你这么高,我俩顶多就差十厘米,所以应该没这可能。”
此时的杨洋仍然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是之前涨红的脸开始转为白色。文迪怕场面尴尬,急忙调整口气:
“我倒是上网查过,像我俩这种喜恶相同的人,在外国被称为‘soulmate’,也就是‘灵伴’。意思就是存在于世界上的异性的自己,很多迷信的外国人都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灵伴’并成为朋友,认为这是幸运的象征。所以说我们已经很幸运啦,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对不对?”
听到这些话,杨洋的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也笑着回答:
“是啊,我们真的很幸运。”
文迪也跟着不自然的笑着,额头上已经渗出大大的汗珠。
等回到寝室,文迪急忙联系舒雅:
“舒雅,真的被你猜中了,杨洋真的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