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修的教室里,许念低着头。
姜荷:“我们要去医院吗?”
庄严想了想道:“陆姨打电话说了,不让我们去看她,但我还是想着,找个时间,大家一起过去转转,也快过年了。”
姜荷:“大雨还要出去带队,真不容易。”
许念目光停顿,微微叹气。
庄严:“你俩等我通知。”
陆巡的话像烙印,许念不敢面对。
有些不太巧的是,陆心兰出事的第二天,许念得了荨麻疹,也修养在家,去陆家的事便成了庄严的差事。而自此一个礼拜的时间,她和陆巡再也没有联系过。荨麻疹痊愈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许念的脸上开始反复的冒青春痘,近乎是一夜爆痘,不敢出门的情况。当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像是洪水一样把她淹没。
那时候临近期末,许志宜给她请了长假。
一个月的时间里,许念就待在家养病,吃药擦药,不怎么出门,偶尔出去也是戴上帽子眼镜和口罩围巾,除了姜荷周末过去找她,她没和别人说过话,情绪一度低到谷底。
陆巡后来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
但是当她站在马路边上,远远看着他的时候,有熟悉的女生和他打招呼,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脸颊干净,许念当时下意识地感觉到脸上的刺痛,这个样子已经不太敢面对他,心情沉到谷底,一个人转身就离开了。
再后来呢?他打电话她很少接起。
好像害怕下一句就是陆巡提分手,那个时候即使没有面对面,她也难掩自卑,甚至不愿意开口说话。等到他再坚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许念已经开始漠视。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太阳很好。
她给他发了短信:“我们分手吧。”
陆巡电话打过去就是关机,他连一句理由都没有问到,事实上后来去过她家,但没有见到她。好像就是几天的时间,许念像是从江城消失了一样,换了新的电话号码,病情似乎也并没有好转,整张脸似乎都快要烂掉了。高三的第二学期,她已经拒绝再回学校,在家复习。
一切就像流星一样,结束的猝不及防。
姜荷对外传话说:“许念去了北京复课。”
事实上许志宜带她去了江城最好的医院治疗脸颊,都没有什么好转,不知道中药吃太多的缘故,还是去医美做治疗要打麻药的缘故,她的记性不是很好了,一道题总是要看上很久。
2011年的高考,还是如期而至。
那个早上天还没亮,第一考场的学校门口就聚集了几个男生,周有山吃着菜夹馍,喝了一口豆浆,看着陆巡道:“我好几个同学都没打听出来许念在哪个考场。”
李寒说:“我这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