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甩开他的手,缩得离牧冰更远,后背跟座椅紧贴在一起,被雨打湿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像只落汤的小动物。
“谁跟你同吃同住亲密无间了。”
小动物从唇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牧冰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没听见呢。”
“我只是发烧,又不是聋了。”
时夏闷声。
“为什么不跟尹修杰说我们是同学的事?”
牧冰问。
“……”时夏没吭声。
“跟我当过同学,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吗?”
“我告诉谁什么事是我的自由,跟你没关系。”
时夏嘟囔道。
“既然这样,你也没资格抗议我的评价。”
“你——”
“过来。”
牧冰伸出手。
“我不冷。”
时夏拧着脖子。
“我冷。”
牧冰说,“我淋雨了,衣服都湿了,冻死我了。”
看着牧冰面无表情地说出以上台词,时夏又气又想笑,绷着的脸抽搐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低头撞在牧冰的胸口上。
牧冰的手臂收紧,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两下。熟悉的温暖透过布料传递过来,让人忍不住贪恋。
计程车在红绿灯前停下,司机好奇地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撞上牧冰冷漠的目光,又赶紧收回去。
在这种安心的温暖里,时夏的脑袋越发昏沉,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身体感到一阵颠簸。时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牧冰的背上,后者背着他,正在往上爬楼。
牧冰的个子比他高,双腿修长,连肩膀都更宽一点,就算背着一个大男人也似乎毫不费力。
时夏没有动,放任自己把下巴搁在牧冰的肩膀上,随着他起伏颠簸。
牧冰一直背着他走到三楼,停下脚步,侧脸看他。
姿势的原因,他们的脸挨得很近。牧冰转头时,唇角几乎擦着时夏的脸颊掠过,温暖柔软的,带着一丝轻柔的痒。
酥酥麻麻,像有东西在心里不轻不重地抓了一把。
然后牧冰开口,“醒了就下来,沉死了。”
时夏:“……”
-
外面的瓢泼大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衬得公寓内更加安静。
牧冰把客厅的窗户关上,从抽屉里找出退烧药推开北边卧室的门。时夏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露在外面的小脸泛着红晕,呼吸急促。
“把药吃了。”
牧冰在他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