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只觉得他不敢看恐怖片是懦弱、没出息;母亲只觉得他成绩不够好是偷懒、没用功。
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在痛苦。
尖锐的音乐和刺耳的尖叫再度响起,时夏浑身一抖,却在这时感到牧冰收紧了手臂,掌心覆上他的手背。
“没什么好怕的,我在这里。”
牧冰的声音柔和低沉,听不出一丝嘲笑,只有认真。
“如果太害怕,就转过身。别看屏幕,看我。”
低沉的声音仿佛带有某种魅惑力,明知道这很荒唐,时夏却还是慢慢的、一点点转过了身,慢慢地由靠坐在他膝盖上的姿势,变成跨坐在他的腿上。
光影在时夏的身后闪烁,打在牧冰的脸庞上斑驳不清。
在这个角度下,牧冰的五官更加立体挺拔,昏暗的阴影让那双眼比以往还要深邃,仿佛在深处压抑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情绪。
时夏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跳是因为鬼片的恐怖,还是眼前的人了。
牧冰的嘴唇从未像现在这样有存在感。
那两片薄薄的软肉就在时夏的眼前,距离近到稍微一低头就能碰触到。
吐出尖锐讽刺的唇、精准陈述事实的唇、还有在他耳畔喷洒热气、吐露让人发疯话语的唇……
“时夏。”
牧冰抬头看他,墨色的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闭嘴。”
时夏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终于被彻底隔绝在外。
音响里的诡异音乐、屏幕上喷血的僵尸、观众的尖叫声都成了背景,只有牧冰是真实的,此刻的触感成了唯一。
这个吻并不温柔。
时夏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红着眼眶发泄般在牧冰的嘴唇上一通啃咬,没过多久他们就在彼此的齿间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但牧冰没把他推开,反倒将怀抱收紧,侧头将吻加深。
时夏被吻得头皮发麻,无力支撑身体,像一团无脊椎动物一样瘫软在牧冰身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时夏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大腿根上。
轰的一声,时夏感觉自己的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像烟花一样炸了,接着就是一片空白。
牧冰缓缓与时夏分开,时夏喘息着,茫然地看向牧冰,纤长的睫毛下,双眸里透着无措。
他刚才头脑一热就亲上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亲完了之后该干嘛?
只是亲个嘴就应了是正常的吗?
电影院里真有红外线摄像头吗?他们刚刚做的事会被人看见吗?
时夏的大脑混乱得快要宕机,却看到牧冰蹙了下眉。
“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