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很难不赞同,“别人家的姑娘说起话来小嘴儿抹蜜,我家姑娘抹的是砒霜,的确没人治得住。”
程意绵无语。
哪有亲妈这么形容闺女的。
苏雅:“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孩子蛮可怜呢。”
“他可怜?”
程意绵嘴角抽搐,快速罗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有什么烦恼,结论是无!
“你都没有见过他,从哪一点看出来他可怜?”
“我听过最多的是老板在职场骚扰下属,人家男娃娃老实工作谁也没招惹,反倒接连受到伤害,不可怜吗?”
程意绵不知如何表达内心深处的感叹,“妈,幸好你当年没有给我生个弟弟,否则我就要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封建教育中了。”
“什么重男轻女,别乱给我扣帽子,”苏雅用一贯平静温和的语调纠正她,“你这位学长过了半个小时发现自己有错在先,送花道歉,能跟这么浪漫又贴心的老板共事,你就偷着乐吧。”
程意绵声如蚊蝇嘟囔了句:“乐倒是不敢奢望,只要在这家公司的职业生涯不偷着哭我就谢天谢地了。”
“行了,你爸刚才发微信催我吃午饭,改天聊。”
说完便挂断电话,不给程意绵留有一丝解释的余地。
屏幕跳转微信界面,跟陆聿北的聊天记录仍停留在她发出去的那句。
这是没看呢,还是看完懒得回复?
好烦!为什么不能出一个‘消息已读’功能,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纠结到底是厚着脸皮问清楚,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公司混吃等死。
收拾完出差所带行李,定好下午起床的闹钟,程意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生之年头一次闭上眼全是陆聿北。
什么帮忙搬家啊,带瓶红酒庆祝,甚至连妈妈刚才说的那句职场骚扰,无一遗漏在脑子里过了遍。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决定辞退她就直说,送什么花呢,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像个爷们儿。
下午两点,闹钟准时响起。
程意绵重新补妆,拉着行李去公司。
刷卡踏出小区大门,她视力极佳,率先注意到路边的宾利雅致,还有刻在脑子里永远不会忘记的车牌号。
掏出手机看看,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和微信消息,派司机来接她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拨通电话确认时,后车窗探出一张脸,表情冷漠,目的明确地提示:“上车。”
程意绵缩缩脖子,把行李交给下车的司机,而后迈着轻快步伐走到副驾位置,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侧着身子,控制笑容弧度跟后座的大老板道谢:“辛苦陆总来接我,我感动得快哭了。”
陆聿北被她的声音弄得心烦意乱,蹙眉有些不悦,目光仍旧放在电脑屏幕上,过了片刻才开口,不是跟她讲,而是在开视频会议。
程意绵识相闭嘴,扣好安全带。
随后上车的司机眼神复杂地盯着她,问:“程小姐,你怎么不坐后边?”
程意绵压低声音回应:“陆总在开会,我怕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