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森面无表情的看着水手们一窝蜂的捕捉惊吓小娼ji,心中丝毫不动。除了姓叶的,他谁也不爱。大姑娘扒光了放在他面前,他也不往眼里看。
程武经过狂欢着的水手们,因为刚刚喝了一瓶烈酒壮胆,所以眼睛都是红的。直勾勾的望向林子森,他知道自从半小时前偷偷掐死船长开始,自己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脑子里晕沉沉的,他其实已经后悔了,但是不敢悔,不能悔。林子森对着他缓缓的一点头,他转身就走,两只手攥着拳头,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是鬼上了身!
三分钟后,程武带着一群心腹手下冲上甲板,开始对着手无寸铁的水手开枪!
枪声一起,程武就什么都不想了,双手使枪追着人打。不过片刻的工夫,甲板上面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气喘吁吁的直着眼睛垂下双手,程武就见林子森迈步走进血泊之中,将尸体一具一具的踢开验看,见了没死透的,他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活人脑袋再补一粒子弹。
翻到最后,他从一具高大尸体下面发现了一名完好无损的小娼ji。小娼ji瑟瑟发抖的蜷起细瘦四肢,说不清是华人还是马来种,总之是短短的脸,黑黑的眼。林子森把枪插回腰间,然后抓住小娼ji的头发往甲板边缘拖去。程武带着手下呆站着,以为他是要把小娼ji投到海里喂鱼了,然而林子森在栏杆旁边停住脚步,弯腰却是攥住了小娼ji的两只脚踝。
然后像抡起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林子森猛然起身抡起小娼ji,恶狠狠的抽向栏杆。孩子气的惨叫声音爆发出来,一声,两声,第三声过后,就安静了。小娼ji成了林子森手中的一根软皮条,没形没状在栏杆上磕碎头骨,溅出血花。
最后把小娼ji甩进大海,林子森感觉自己的狠劲全发起来了,现在别说杀人,就是吃人都敢!
眩晕似的闭了闭眼睛,随即他对程武一挥手,言简意赅的下了命令:&ldo;干活!&rdo;
在林子森等人&ldo;干活&rdo;之时,叶雪山正在万里之外的天津家中,悠游自在的过着舒服日子。
光着屁股蹲在床上,他在下面摆了一面镜子,正好照着屁股上的血痂。皮肉伤已经痊愈了,留下的血痂成了紫黑颜色,干硬的附着在皮肤上不肯脱落。他闲着没事,于是想要把它全抠下来。
抠了良久,他觉出了疼和乏味。一歪身躺下去,他伸胳膊伸腿儿的打了个哈欠,很想找点事情出来想想,可是想什么呢?想生意,生意没什么可想的;想人,人也没什么可想的。顾雄飞没了音信,金鹤亭也没了音信,不知道林子森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回来了也没什么用。
叶雪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该谈恋爱了,可是爱谁去呢?他谁也不爱。起床穿戴齐整了,他决定出门玩玩,顺便找找可爱之人。没想到在国民饭店的露天舞场里,他见到了一位老相识‐‐陈美情。
许久不见,陈美情越发见老了,依旧是袒胸露辱的摩登至极。叶雪山一皱眉头,感觉对方有点不堪入目,不过还是抬手扶着帽沿点头一笑,表示客气。陈美情老了,他可没老,所以陈美情一眼接一眼的看他,看完之后没言语,一扬头就走了。
叶雪山从对方的举动中感觉到了恨意,可也毫不在乎。陈美情走了,正好让他可以放心大胆的久留。花天酒地的闹了一夜,他一高兴,就把爱情忘记了。
如此过了几日,这天夜里,他被沈家二姑爷叫去打牌。沈将军总不回来,沈家上下又都是爱玩的闲人,所以沈公馆就偷偷变成了大游乐园。少爷、小姐、少奶奶、姑爷,全都由着性子胡闹。顾雄飞随着沈家大公子打了半宿梭哈,末了坐的腰酸背痛,扔了扑克牌出去散步。大公子玩得兴致勃勃,盯着一手好牌随口说道:&ldo;小文那边开了牌局,打得很大,一夜能有上十万的输赢。你要是无聊,到那里瞧瞧也好。&rdo;
所谓&ldo;小文&rdo;者,就是沈家漂亮的二姑爷。顾雄飞认识此人,还知道沈家上下除了二小姐之外,人人都爱二姑爷。二小姐常年住在西湖畔的一所白房子里,拿私房钱养着个沉鱼落雁的女同学。两人关上门来,正是一对同性的夫妻。沈将军无可奈何,已经不大管二小姐,一味的只疼二姑爷。
人都有个爱美之心,顾雄飞闲来无事,便决定溜达过去,瞧瞧二姑爷。二姑爷补了二小姐的差,结婚之后宛如倒插门一般,一直住在沈家。顾雄飞进了二姑爷所居的雅致院落,一进去就听见房内一片吆五喝六之声。沿着游廊走过去,他觅声推门一瞧,迎面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却是看到了叶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