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白也看了卫一栾一眼,说:&ldo;说不好,不过老朱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就算是一家人,成绩不够格,照样不会让她进来&rdo;
司年听到这里,呲笑一声:&ldo;不过是个乖乖女罢了,也值得你们这么挖料&rdo;
邹白不怀好意得笑笑:&ldo;话是这么说,但她长得还真好看,刚才李潇文他们还说就这模样,要是再把头发留长点,绝对清纯,妥妥又是一女神,到时候你这个校花可就保不住了!&rdo;
话音刚落,老朱就从里面走出来:&ldo;都排成两排,门左边一列右边一列,门口这儿空出来!都快点!&rdo;一群人迫于老朱的淫威,都迅速排好,一列在门左边靠着墙,一列在门右边靠着墙,两列面对面站好,&ldo;我喊一个进一个,都安静!&rdo;
&ldo;赵淄博&rdo;
看到一个男生从对面那列队里走出来,进了教室,司年扭过去悄声跟邹白说:&ldo;别说男生弄得排名根本就是少部分人的审美,就说她那模样儿,短发绝对比长发更招人喜欢,又有什么好比较的?&rdo;
赵仙儿立马赞同:&ldo;就是,女生模样儿怎么样哪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再说了,那新来的明显和司年不是一个品种!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吧?这么品头论足的,倒也不见他自己好在哪儿啊!&rdo;
邹白自知说错话了,立马缴械投降:&ldo;姑奶奶们,我不过说了一句玩笑话,人家也没说那新来的什么,再说了,别的男生说什么我也管不着啊,犯不着为个新来的跟我置气吧!&rdo;
其实也不怪两个人这么怼邹白,李潇文以前和司年他们是一个班,最爱评论女生的长相,然后做个比较,时间长了,班里人都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觉得他这人太没品。但他也从来不在意,反而说的起劲儿。
有一次和别人说陈双双人高马大,长得活像个丝瓜,被司年听见了,直接把他书包拎出来甩到了女生厕所,后来李潇文再说别人时也不敢当着司年的面儿,但背地里却说过不少司年的坏话。
&ldo;卫一栾&rdo;
司年眯着眼看着新来的同学从对面走进去,压低声音威胁邹白:&ldo;他那种人,你离他远点儿,不然到时候什么脏啊水儿啊的都敢往你身上泼!&rdo;
邹白知道司年说的是实话,点点头,&ldo;我跟他本来就不说话,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在一块儿玩……&rdo;
&ldo;司年&rdo;
没说完,老朱就在里面喊司年的名字,司年冲邹白&ldo;嗯&rdo;了一声,进去了。
老朱站在讲台上,瞧司年进来了,想到自己的安排,哼哼阴笑两声,指着中间第三排的一个空位,&ldo;你坐在那儿&rdo;
又是这种笑!
老朱不会利用自身职权,和她玩阴的吧?!
顺着老朱的手指看过去,三秒过后,眼睛周围的皮肤快速抽搐!反应过来时,立马瞪向老朱,刚准备开口要求换个位置,就见老朱微微一笑,悠然的说:&ldo;这次咱们班同学的座位都是我精挑细选,缜密思索的结果,如果不满意的话,可以,和家长一起来给我提供五个必须换座位的理由&rdo;
听罢,司年闭紧了嘴,像脚下踩着老朱一样,愤恨的走向给她安排的位置。而后面的老朱,在得意的笑啊!
&ldo;王连!&rdo;
司年把东西整理好,环顾了一下周围,呵,她是不是该谢谢老朱,为了给她排个&lso;好&rso;位置,可真是费了不少心力啊!前后左右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蛋!
莫名的,坐在司年周围的人都齐齐打了个喷嚏。
司年瞥了一眼旁边的卫一栾,老朱似乎很看好这个新同学啊……司年砸咂嘴,难道两人真的认识?嫌偷偷看不舒服,司年干脆就光明正大的撑着头,歪着看她,老朱把这么个乖乖女安排在自己身边是想让自己向她学习么?冷笑一声,不知道该说老朱太轻敌了还是太相信她旁边这个人了。
从小到大,这一招老师们已经用烂了,反正最后不仅没有对她有一丝影响,反而她差点把别人带&lso;坏&rso;,挑挑眉,这细皮嫩肉的,打个架都不敢下手,以后要是真被自己带坏了,可不能怪自己啊,不过嘛……她并不喜欢这类的人,而且她这新同桌一看就是擅长伪装,而且愿意装好学生,这让司年尤为不耻,干脆决定不理她!
唉……她怪不成老朱,暗自吐槽下她的新同桌还是可以的!不过想起老朱,司年幽幽的又将视线转移到讲台上老朱的脸上,以为这样就能唬住她么?那老朱也太小看她了吧!
司年想通了,也就不再为难自己了,欢欢喜喜的转过身自己玩自己的。
感觉到旁边的人终于不再盯着自己看了,卫一栾这才松了口气,身子僵硬的动了动,这个新同桌真是……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司年,说不定她就以为自己碰上同类了,再加上她这样子本来就是她喜欢的类型,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不是司年!
在初二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性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喜欢女生。
知道这件事也是个偶然,她只是发现自己好像注意女生多一点,这本无可厚非,可是正好那几天她的表妹神秘兮兮的拉着她和她讨论同性恋的问题,她当时只是惊讶了一下这个从小生活在国外的表妹思想的开放性,并没有当真,可是当她表妹走了以后她又去查了一些资料和案例后,心里隐隐有一些想法成形,可毕竟也不敢完全下决断。
思来想去,她最终告诉了父母她对这件事的考量,并让他们帮忙专门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咨询了这方面的事后,才终于确定自己的确是同性恋,接受也没有多难,就是她父母唉声叹气了一段时间,后来知道是天生的,也就没再提过了,当然,这也是她那么利落就告诉父母的原因,有心理医生的专业评价,他们接受起来比以后更容易一些。
想到这里,卫一栾又无意识的捏了捏太阳穴,她早就听说司年的大名。
老朱按辈分论,算是她的大伯,在决定转来这里之前,老朱就拉着她说明了一下司年的基本情况,并表示了他的想法,卫一栾在所有人面前一直扮演着懂事成熟,完美无缺的形象,可是偏老朱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一个能在初二做出那种事儿的人,怎么可能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所以希望她能在某种程度上管一下司年,甚至多跟她接触。
卫一栾当然知道司年是谁,托老朱儿子的福,她们家都知道老朱带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学生,这个女学生虽然学习拔尖,但逃课打架无一不做!
所以在想卫一栾心里,司年已经被贴上了坏学生的标签,想起那么一个女生,卫一栾脑海中就勾勒出一个小太妹的样子,更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直接拒绝了。后来无意间听见老朱和父母的谈话,说起司年,母亲有些疑惑,问死老朱为什么要这么帮那样一个学生,老朱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出来压在心口的原因。
原来老朱毕业后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加起来都超不过五百,不过那时候年轻,也不知道现实有多残忍,只觉得自己有抱负有理想有能力,怎么不能闯出一片天地,可现实狠狠得打了他一巴掌,他只是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没钱没势,进不了什么好学校,甚至高中根本不要他这种大学生。老朱只觉得这一切不过是磨砺罢了,只要自己咬咬牙,没什么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