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可理喻&rdo;四季不想再和他交谈,她怎么会以为这样的人至少会还有一点点的善心,她怎么会推翻自己以前对他下的定义,他一直是这样,偏激易怒,敏感疯狂,喜欢折磨人,也喜欢折磨自己,简直就是个疯子。
四季按压下想要甩他一个耳光的冲动,看着到达了的电梯,像是避之不及一般迅速走进电梯,按了关闭的按钮。
阮离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心神不定,挣扎着要冲过去,但他没有任何力气,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只觉得身体沉重得被捆绑了巨大的枷锁。
他喉口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倒在了阮文隽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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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一脸你真是太没出息的样子:&ldo;听说你昨晚见阮离去了,我给你这么多人守着这里你好意思自己贴上去。&rdo;
宁可的话说得不好听,但是四季一般看重的是她的内心,也知道她是怕她吃亏,所以微微扬了嘴角:&ldo;宁可,我知道的,我和他说清楚了,这样比较好。&rdo;
&ldo;哦&rdo;宁可看四季还能微笑有点不能理解,要是她遇到这种事情早放声大哭八百回了,也是四季现在只有何婉一个亲人,要是自己本支撑起自己,还能靠谁呢?
宁可想了想,抱住四季:&ldo;软妹,你和我回家吧,你和阿姨都去我家,我家有很好的医生。&rdo;四季摸了摸宁可的大波浪卷长发,叹息了一声:&ldo;好,跟你回去。&rdo;
何婉醒过来的时候神情恍惚,嘴里一会念叨着擎掷,一会又是阮文隽。四季现在最担心的也就是何婉,小时候的记忆还是那样深刻,没有了父亲的母亲恨不得就随了他去,严重的抑郁症折磨得何婉没了人形。
四季给何婉洗脸漱口,喂她吃了宁可带来的粥。主治医生过来的时候顺便将检查报告给了四季,身体上的问题基本不大,精神状况才是十分堪忧的,建议回家修养和进行心理干预。
宁可也是忧心忡忡地说道:&ldo;还是就出院吧,我让人过来接你们。&rdo;四季想了想也同意,在这里,总是会受到阮家的影响,她暂时不想让何婉接触阮家任何一个人。
宁可为了掩藏四季她们真正的行踪,特意找了她哥哥宁凯,宁凯拿这个自小疼爱的妹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答应亲自过来一趟。
有了宁凯的帮忙,四季和何婉转移得十分顺利,同时从医院出发的同一型号的车有三辆,而且转移过程中都是宁凯的人。不过四季和何婉并没有坐在那三辆同一型号的车里,而是坐在宁凯的车里,而宁可却坐在了那三辆其中一辆。
&ldo;宁凯哥,谢谢&rdo;四季和宁凯并不怎么熟悉,只是以前和宁可一起玩的时候听过和见过几面,后来四季去了美国,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宁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四季,不得不说,她是和自己妹妹完全不同款的美人。她有一头很漂亮的卷发,很长,落在腰际,脸不是现在最流行的锥子脸,而是鹅蛋脸,而且是稍稍圆润的鹅蛋,美丽得温婉动人,像是清风,像是微波。
宁凯收回自己的视线,这样的女人,宜室宜家,但决不能轻易粘惹。
宁凯将她们送到位于城郊的别墅里,安排好了其他的事情才离开,全程也没有和四季多说什么。对于宁凯的态度,四季倒是很满意,她不希望欠别人太多。
同一时刻,失去了四季的行踪的阮离气得要发疯,他瘫软在病床上,重重地喘着粗气。病房的门是锁住了的,外面也站了几个阮父派过来守住病房门的人,阮离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
他费力地喘息着,他心里有这样的感觉,如果这一次四季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他绝望地想着,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四季不在,她又走了,她抛下他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叫嚣着,几乎要冲破,头疼得几近炸裂。
护士进来的时候看到阮离手捂着下腹,额上都是汗珠,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让她这个从医五年的护士都不忍心听。他趴在床沿,不停地干呕,他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进食过,只有颜色不明的酸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而他的床边到处都是一片狼籍。
阮离的手紧紧抓着床的边缘,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半悬在空中,再加上他无力地向前倾倒的样子,让护士看得胆战心惊。
护士急忙上去扶住他,却被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给狠狠推开,他僵硬着身体,头向下垂落着,鲜血从他的口里直接喷涌而出。
像是被自己的咳出来的血呛到,他又重重地咳了起来,身体一动一动抽搐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令人恶心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浓浓的血腥味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他爱着,恨着,疼着,却换不来她的疼惜。嘴角的血缓缓流淌着,他能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疼痛着,能感觉到自己在将自己撕裂,毁灭。
他不能让四季就这样离开,他不能让四季就这样忘记他,他痛苦地闭上眼,不管用什么方法,他要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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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四季将何婉安抚好才上床,她在被子里悄悄打开手机,她不知道她想看到什么,不过她还是看到了一百来个未接来电,她觉得心里酸酸的,阮离是发不了短信和微信的,所以除了通话记录,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