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的麦子呀,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疼着,就怕他受委屈了的麦子。
他就跟眼瞎心盲了似得,看着他们欺负他。
看着他的麦子一步步后退,到最后忍无可忍,要跟他离婚,他才知道,他的麦子受了多少委屈。
虽然后来他跟家里人闹翻,只想守着麦子过,可惜麦子早已经被彻底伤透了心,从麦子提出离婚,到他后来病入膏肓,差不多十年的时间里。
麦子甚至不愿意再见他一面,多看他一眼。
在看守所那阴冷的地板上醒过来,他以为自己是得了老天的恩赐,能跟麦子重来一遍,有机会在还没有那些痛苦和伤害之前,把麦子认真又虔诚的捧在手心里,再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和委屈。
他醒过来的那一刻是多么的欣喜若狂,注定了他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人就一个藜麦了。
可这种狂喜,在看到藜麦从空间里取出来整套酿酒工具,并且熟练的在家里改装好线路,把酿酒的器具安装好的时候,凝结成冰,然后碎成粉尘。
他知道,他的麦子,也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不知道该欢喜还是应该难受,整晚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挣扎纠结着,妄图寻找恰当合适的时机,出现在藜麦面前。
他不敢跟藜麦摊牌,他们曾经亲密无间,互相了解对方,他知道藜麦心软而且温和,跟别人相处从来都是看到别人的长处,轻易不与人结怨翻脸。
哪怕是藜麦曾经恨不得让他去死,可面对的是只有十几岁,并不知晓后事的他,藜麦并不会将两个不同阶段的他一概而论,反而会觉得年轻的他无辜。
会试图远离他,但是态度不会太过坚决或者说强硬,而不是像他跟藜麦离婚之后,想尽办法,都见不到麦子一面。
把自己活成十七岁的模样,是他唯一能跟麦子复合的机会,只要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年轻的秦封,他总能慢慢的磨到藜麦心软。
他从来不缺耐心。
他也确实猜的没错,虽然藜麦对他留下的诸多痕迹有所怀疑,可以藜麦的性子而言,但在并未确认之前,并不会跟他彻底翻脸!
他本该慢慢的,不留痕迹的悄然改变,好让藜麦在无声无息中消除对他的芥蒂,两人重归于好。
可惜藜麦学校发生的事儿彻底的打破了他的计划。
真正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起因还是藜麦学校那老师,当年藜麦退学的缘由他也知晓,知道藜麦对半途辍学,未完成学业有多遗憾,自然也知道藜麦有多想要继续念书。
虽然藜麦自己解决了学费问题,可学校那老师还是三番两次找他麻烦,不让他安心读书,甚至还在不停地算计着要开除藜麦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