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培志的话最终动摇了岑谬,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说话一针见血。岑谬这半年来很依赖江莱,就像是寄生在江莱血液里一样,靠江莱的温暖和关怀活着。
很偏激,很极端。离了江莱,岑谬可能连好好生存都困难。过去岑谬一直没有正视这个问题,她没想过离开江莱,她习惯了夜里惊醒时钻进江莱的怀抱。她把江莱当一味良药,实际上她只是在消耗江莱的能量。
江莱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不放心。”
“遇到了抢劫的人,我已经报过案了,没事。”
岑谬想抱江莱,但只是抓紧了床单。
“我去拿药箱给你擦药。”
“别去,我太累,想睡了。”
“这怎么行?你浑身都是青紫色的伤,明天你跟我去趟医院,做做检查看哪里有……”
“真的不用,你别这么紧张,我自己心里有数。”
岑谬心烦意乱,和江莱说话语气不自觉地显出几分不耐烦来。
话说出口,岑谬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恶劣,正想道歉,反而是江莱给她认起错来:“对不起,是我着急了。”
岑谬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把手放在江莱腰间,闭上眼打算睡觉,但即使身体非常疲惫,她怎么也没办法进入深睡眠,噩梦一个接一个的袭来。
凌晨,岑谬从床上坐起来,满身冷汗。
她意识是模糊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她从床上下地,光着脚丫走了出去。
客厅和厨房的灯都是关着的,岑谬在客厅站了会儿,又转身进了厨房。她从厨柜里拿了一把刀,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钻心的痛,血沿着刀口不停流出。岑谬却面不改色,怔怔地看着手臂上的伤口。
原来不是梦。她为自己找到了确认自己是梦是醒的方法而感到高兴,嘴角上扬,忽略了手臂的疼痛。
“岑谬……”
江莱浅睡中摸到身边的位置空缺,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在厨房找到岑谬时,正好撞见岑谬没有表情地拿刀划自己的场景。
这个场景实在太让她心疼,江莱喊出岑谬两个字都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