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物晶莹剔透,倒有些像鬼魂的灰,但鬼魂是不会有灰的。
元伯摇摇头,只是把脸上的雪甩掉。
这一甩雪不要紧,竟是看见水镜了,他们王上不知为何站起,身上也没披些暖和的衣物,真是不知爱惜自己。
元伯刚想学着年长之人的样劝说殷王,就感觉身体某处有些疼。
他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就被巨大的力扑倒在地上。
“主上!”,元地修士的叫声愤怒而凄惨。
元伯试着爬起,他发现自己的胸口处插着把箭,从后背射来,一只重逾十斤的箭,箭上还刻着细细的花纹。
握住箭羽,元伯转头,他的眼渐渐睁大,仿佛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一切。
但一切都是真的,他元地的修士竟都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一个个都没了生气。
只是一瞬间,竟都死了。
取代他们位置站着的,是赵家的修士。
赵射川手中持弓,正远远地看着他。
那把弓的弦正在颤抖。
赵射川,川都可射,更何况是人。
元伯向殷王那处爬起,天杀的,水镜已要在他面前消失,根本没人能维持地住那水镜,但他还有话要和王上讲。
“王!救我家夫人和孩儿!”,他高喊一声,下一刻,水镜未消失,他却被人踩在了脚下。
赵射川手中的弓仍紧握着,他碾着元伯的头,将其踩进土里去。
“呜呜”的声音传来,赵射川脚下不停,直将元伯的头皮都生生碾去,那些血冒出,甚至可见脑浆。
他看着水镜中的殷王,“你会比他惨。”,那张薄唇微启,冷冷说道。
说完不等殷王的回应,赵射川便自行关了水镜。
那本就虚无缥缈的事物溅落到地上,转瞬便成了冰。
徒留镜外的殷王身形微晃,吐出口血来。
☆、何人有悔(十八)
殷王站在塌旁,地上是一摊血,他被楚子扶着,否则已倒下。
这屋中没什么人,殷地的人大多被他派出了。
“是孤做错了。”,他道。
楚子摇头,“王上没错,是晋崇修的错,他无情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