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蒋羡祺深深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又怎么会拿这些话来戳我的心。
生怕刀扎得不够深,一句一句,一定要刀刀见血才算安心。
“如果我不同意呢。”蒋羡祺问。
余明渊却露出疑惑地神情,“你为什么不同意呢?”他说,“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看,我什么都没有,你可以让我连在这座城市立足的地方没有。我还有家人,你还可以拿他们来威胁我。对付我,实在太容易,我甚至连反抗你的能力都没有。我思考不出,我还有什么值得你把心思放到我身上?”
蒋羡祺看着他,目光晦暗,余明渊靠近他,说:“是我说话不够好听吗?我可以改。蒋先生,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怕得浑身发抖。每跟你说一句话,我都要在心里斟酌好几遍。我不敢多说话,也不敢不说话,因为你不喜欢。”
蒋羡祺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上,余明渊趴在他的胸口,与他咫尺的距离,好像只要再靠近一点,他们就能亲密无间。
可是,身体的亲近,心却仿佛隔着万丈悬崖。
“你是我的人,明渊。我可以容许你离开我,但是你是我养大的,你记住这一点。”
第四十八章喜爱与宠爱
其实蒋羡祺这么想很正常。试想,如果你在路边寻常走路,一只流浪猫突然窜出来,主动往你的裤脚蹭来蹭去,奶声奶气地喵喵叫。它的身上脏兮兮的,软软的绒毛纠结在一起,看起来好不可怜。你因为可怜收养了它,这么个小东西,养在身边,也不费力。它慢慢长大,又是那么乖巧,你过去看它,它就贴在你的掌心撒娇,你觉得烦时,它就知趣的跑到一边,绝不再黏上来。
如果它有一天不守规矩,你可以摆出饲养人的威严,出手教训它,直到它懂得如何在你给的环境里学会进退。
余明渊喜欢蒋羡祺的时候,想学规矩,因为他觉得蒋羡祺会因为他规矩而更加喜爱他。
后来他学会了规矩,蒋羡祺也对他越来越喜欢,他发现那是宠爱,并不是喜爱。
喜爱与宠爱,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
蒋羡祺结婚的时候,不谈爱情。
他在外遇到艳遇的时候,逢场作戏,不必爱情。
他宠爱余明渊的时候,也不一定需要爱情。
这世界有许多种人,有些人天生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蒋羡祺就是这样一种人,他需要结婚的时候,就毫无耽误的结婚,需要孩子的时候,就有了孩子,想要一个可心的玩物,以娱自己的闲暇生活,就找了余明渊。
多么合情合理。
蒋羡祺不会因为余明渊要找自己要爱情,他就有爱情。
他甚至不屑欺骗。
他照直说:“你是我的人。”
他一直对余明渊强调,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把你养大,养成我最喜欢的样子,你怎么可以不按我的心意走?
他甚至为此恼火,觉得余明渊在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