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辛双手合十,说:“南总替我泡咖啡,真是折煞我了。”南决明玩笑道:“既怕折寿,那抄三遍《无量寿经》再喝吧。”姜归辛噗嗤笑了:“原该这样,但又怕晾凉了您亲手泡的咖啡,比起辜负您的手艺,还是折我的寿更妥当一点。”说着,姜归辛端着咖啡杯啜了一口,舌尖尝出略带穿透力的酸味,便微微讶异:“这不是您爱喝的口味。”“是你爱喝的口味吗?”南决明笑着问他。姜归辛惊讶半晌:“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的口味?”“小姜老板是贵人多忘事。上回去你家,你不是给我泡了一杯偏酸的咖啡,告诉我那是你的口味?”南决明端起咖啡,细细啜了一口,眉头微皱,想来还是喝不惯这个口味。刚刚煎蛋什么的姜归辛倒是还好,受宠也不太若惊,只当时南总平常习惯自己做早餐,顺手多做一份。南决明挺讲礼貌的,做不出那种自己咔咔吃早餐让姜归辛在一旁干看着的事情。但南决明竟给姜归辛预备了他口味的咖啡,这下真的让姜归辛感到十分意外。受宠若惊吗?却谈不上。姜归辛现在可能有些浪漫过敏了。普通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他若当白雪公子,被王子吻醒,肯定会惊恐:这男的连棺材里的人都能下嘴,怕不是变态吧!南决明却不知姜归辛有这么多的曲折心理,只提议一起去滑雪。姜归辛说:“我们去滑雪,那麦冬呢?”“他去工作。”南决明回答。姜归辛:……好惨啊他。半晌,姜归辛凝眉道:“可我不会滑雪。”南决明并不意外,笑道:“我教你便是了。”南决明带着姜归辛来到了滑雪场,穿上了滑雪装备,开始了教学。南决明知道姜归辛是初学者,所以从最基本的动作开始教起。他示范着如何站稳,如何推开滑雪杖,如何滑行,每个动作都一步步详细解释,然后让姜归辛跟着他的步伐慢慢练习。姜归辛的运动细胞似乎不是很发达,学得倒是很慢。但南决明倒是耐性十足,仿佛可以给他一整天时间也不会失去耐心。看着姜归辛笨拙地在平缓的坡道上来来回回,不时摔倒,南决明从不嫌弃或责备。相反,他停下来,细致地解释姜归辛的错误,并示范正确的方法。每当姜归辛成功完成一个动作,南决明都会热烈地表扬他,态度热切得好像在夸一个幼儿园的孩子似的。这反倒把姜归辛弄得怪不好意思的。姜归辛在他的鼓励下,在雪地上练习滑雪,已经到了半路,感觉越发熟练和自信。正当他开始享受着滑雪的乐趣时,远远就发现来了五位熟人,竟然是王家和陆家少爷和小姐们。这一行人欢声笑语,身上的滑雪服也很耀眼,一水儿的冰雪白、淡粉色和银灰色,在茫茫白雪里犹如珠宝玉石般璀璨夺目。姜归辛发现这一帮人,也是愣了一瞬:因为这是他荣任南总的“情人”后,第一次见到这一群人。他们见了姜归辛和南决明在一起,也愣了一瞬,随即又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却唯有其中陆家的陆英见了二人,脸色不好,好似看人很不顺眼一样。王家大小姐笑着说:“怎么这么巧!”南决明笑道:“你们不在家过年,怎么跑到这儿来滑雪了?”“不是还有半个月才过年么!微博小金布谷推荐我们赶得及回去的。”王家小姐笑着说。王少爷也说:“听表哥你这么说,难道是不打算回去过年了?”南决明笑着回答:“在这边有工作,抽不开身,只好错过一次过年了。”众人听见“有工作”,却瞟到姜归辛在南决明身侧,都暗暗好笑,但谁都识趣的不戳破——除了陆英。陆英硬邦邦地说:“表哥的工作就是陪情人滑雪吗?”这话一出,大家都尴尬。但南决明是从来不会尴尬的。任何时候,他都能保持微笑。此刻,他就是这样微笑着看着陆英,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就这眼神,就足够让尴尬的成为别人。而姜归辛也贯彻南决明的路线,学得几分他的从容,也是笑盈盈看着陆英,仿佛在关爱智障一样。陆英被他们这样看着,脸气得通红。王小姐忙出声打圆场:“人可不能总是工作吧!既然都来这边谈生意了,顺道滑雪也很正常嘛!”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陆英一脸鄙夷地盯着姜归辛,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陆家小姐却粗暴地打断了他,只说:“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呢!好了,别打扰表哥滑雪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