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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ldo;那还差不多，快取吧。&rdo;萧朗催促道。

聂之轩找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取了一些胃壁组织和肠壁组织，这倒是很容易。但是到取皮肤的时候，就有点费劲了。聂之轩的假肢几乎施加了最大的压力，才从原来锯开的锯口处剪下了一块带有新月形印痕的皮肤。

&ldo;好了。&rdo;聂之轩对董法医说，&ldo;我们的针不可能穿透他的皮肤，缝合工作也就无法完成了，用强力胶粘上吧。辛苦你了，我们先回市局病理实验室，对检材进行处理。&rdo;

冰冻切片的前期处理过程很快，而且聂之轩之前的担心‐‐怕切片机无法切开皮肤‐‐也是多余了。切片机的刀刃是特制的，虽然有一些困难，但还是把提取的皮肤块切成了切片。

在实验室外已经等到快暴躁的萧朗，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等到了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聂之轩。

&ldo;怎么样，怎么样？&rdo;萧朗急着问道。

&ldo;是你提醒了我啊。&rdo;聂之轩一脸的满足感，看起来应该是有结果了。

&ldo;我啥也没说啊。&rdo;萧朗一头雾水。

&ldo;不，你的一句话很重要。&rdo;聂之轩赞许地看着萧朗，说，&ldo;手术刀都很难在皮革人的身体上留下痕迹，手指甲又怎么可能留下刮痕呢？&rdo;

&ldo;对啊，可是事实上它确实留下刮痕了呀。&rdo;萧朗说。

&ldo;这个不重要。现在我看完切片，终于知道，那个手指甲的印痕，不是刮痕。我对他的皮肤进行了切片，发现这个人的皮肤层构造非常致密，比正常人致密几十倍，角质层也很厚，这是他的特征。不过，凡是皮肤有指甲印地方的皮肤角质层坏死，表皮细胞出现极化的现象，胞体和核变长，呈栅栏状改变。&rdo;聂之轩有意解密，只是现场的大家都听不明白。

聂之轩笑了笑，解释道：&ldo;也就是说，这些印记，是电流斑。&rdo;

&ldo;电流斑？怎么会有电流斑？&rdo;程子墨绷不住了，首先问道。

&ldo;如果更准确地描述，应该叫作电流印记。也就是带电的导体接触到皮肤以后，因为焦耳热的作用，烧灼皮肤，在皮肤上留下和接触面一模一样痕迹的印记。&rdo;聂之轩说，&ldo;也就是说，接触的指甲，是带电的。&rdo;

&ldo;我好像明白了。&rdo;萧朗恍然大悟道，&ldo;有一个我们不掌握的黑暗守夜者成员，他的演化能力就是身体带电。&rdo;

&ldo;这是唯一的解释。&rdo;聂之轩笑着说，&ldo;我对皮革人的胃肠壁组织也进行了切片，发现这个人虽然皮很厚，但是消化道壁组织却薄得惊人。&rdo;

&ldo;也就是说，有长处必有短处。&rdo;萧望沉吟道，&ldo;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有致命的疾病。幽灵骑士有癫痫，山魈有颈动脉硬化和血栓，豁耳朵有脑动脉瘤。&rdo;

&ldo;是。不发作没事，一发作都是危及生命的。&rdo;聂之轩说，&ldo;皮革人之所以被电击后死亡，我分析电流倒不是很大，原因是他的消化道太脆弱，被电击后，一痉挛，就破了。食糜进入了腹腔，导致他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死亡。&rdo;

&ldo;换句话说，他们自己人电死了自己人！&rdo;萧朗抓住了事情的本质，说，&ldo;会不会是误伤？&rdo;

&ldo;这个我们法医可就看不出来了。&rdo;聂之轩摘下手套，耸了耸肩膀。

&ldo;需要现场勘查。&rdo;程子墨说，&ldo;可是，小张法医说了，现场没有血迹，正常得很。&rdo;

聂之轩则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ldo;正常不正常，还是要眼见为实的。&rdo;

&ldo;你要去林场勘查吗？&rdo;萧望看了看夜幕即将降临的天空。

&ldo;是，我们连夜勘查。&rdo;聂之轩说，&ldo;利用生物检材发现仪去寻找一些潜血痕迹，晚上比白天的条件更好。&rdo;

3

在小张法医的带领下，一行人窸窸窣窣地在林场里穿行。天气本就已经很寒冷了，林场里的温度更是比城市里低上2摄氏度。偶尔远处传来的像是某种野兽的嚎叫声，更是让众人都有一些毛骨悚然。

小张法医一脸的不情愿，毕竟作为一个森林警察，他也很少大半夜的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穿行。不过，毕竟是他犯错在先，所以守夜者提出要求以后，他也不好拒绝。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水杉树之间。小张法医用警用强光手电照射了一下四周，确认道：&ldo;喏，就是这里了，尸体就这样，头朝北，脚朝南，仰卧在地面上。周围都被落叶和落枝覆盖，我仔细看了，没有任何血迹或者搏斗痕迹。&rdo;

聂之轩点点头，戴上紫色的眼镜，然后用手中的生物检材发现仪照射着地面。如果地面上有人体脱落的细胞，会在照射光之下发出荧光，然后通过眼镜折射而被人发现。

&ldo;这也行？东南西北你还分得清？&rdo;萧朗看了看四周，感慨道。

&ldo;这是北。&rdo;程子墨也戴上了眼镜，顺便伸手指了个方向。

&ldo;真行。&rdo;萧朗摇了摇头，向周围走去。在他看来，中心现场已经有人勘查了，他就显得有些多余。朱力山在讲课的时候说过，外围现场有的时候比中心现场甚至还有价值，所以他准备走到周围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