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问陌翰要了赵医生的联系方式,赵医生跟她说:“经受过严重创伤的人,容易变成一个极端体,一旦她意识到这件事或者人对她不利,她会马上披上刺猬盔甲,或作其他应激反应。她甚至会用非常极端的理由,说服自己,远离这个人。”
“可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傅毅的。”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周清跟你提起过如果傅毅也离开的这种假设,对吗?”
她点头:“那天她精神不太好,就很明显的不好,没几天他们就掰了,再后来周清一个人去西藏的事你也知道了。”
赵医生说:“她当时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让她想起了过去的事,比如失去过的人。我刚才说的不利,并不是单指生理,还有心理。她在害怕,惶恐,心理学上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她半知半解。“因为喜欢所以害怕失去?”
“准确的说,是因为意识对她不利,她害怕曾经经历的事再次发生,我刚才说了,她会极端的处理这种意识。比如掐断联系,或者离开这里。”赵医生叹气,眼里流露出一丝柔色,说:“往往正常人很难理解这种状态。”
“你是说她的病更严重了吗?”
“也不一定,我没有看到她人很难下定论。可以理解为她在逃避,也可以理解为她是在自救,起码说明她心里开始慢慢放下一些事,包括她的情感。她也想走出来,并且不愿再陷进去。”
……
陌微回神。
蔡文钰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如果连她都注意到什么,那是不是说明周清并没有如赵医生说的那样,正在好转。
陌微点开手机,给周清发了个消息。
-
周清关掉和陌微的对话框,抬起头。
“停车。”
男人望着前方的市局大楼,侧头问:“你是要去办事吗?应该能开进去的。”
周清把钱包放在扶手处,说:“你走吧。”
圈子里,这是让他自己拿钱的意思。
那人张了张嘴,像是没看懂,最后询问似的说:“一会儿你还得叫代驾,反正我下午没事……”
周清习惯性摸出一根烟,目光笔直的望着大门口,极淡的说:“随你。”
……
两个多小时的未知等待里,男人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就没再多说一句话,他不知道周清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周清到底在看什么,或者是在等谁。
他没有提问。
就静静看着她。
周清静静抽烟,一根接一根。
又过了半小时,大楼里的人稀稀拉拉走了出来,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女人拎着一个保温袋从周清车边过去。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出奇的致命。
周清的视线若有若无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直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
那个女人不算高,身材也很娇小,从周清的角度看,傅毅此时低着头神情应该是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