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坐在凳子上,偏着头看他,“我这还不够明显?”
傅毅沉默了几秒,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周清说:“知道。”
傅毅问:“知道今天如果有意外,你会有什么后果吗?”
周清说:“也知道。”
傅毅舔了舔门牙,冷笑着点头:“行,你知道。在蒙罗维亚的警告,你当我在开玩笑是吗?”
“没有啊,我听进去了。”
“你听进去什么了?”
周清说:“别做危险举动。我听了,所以在市中心我让你带我啊,是你不带,我才自己开车来的。”
“……”
还挺有理。
傅毅一时间确实哽住了,准备好的教育说辞突然也卡了,见她摸出烟盒:
“谁让你在这儿抽烟?”
周清刚抽出烟头,抬头对上了他生硬的视线,周清撇嘴说:“不抽就不抽,你凶什么?”
说完,装回了口袋。
傅毅看着她,她还穿着上午的黑色连帽衫,乌黑的长发随意盘着,有些松散,几缕碎发贴着黏腻的脖颈,头上和领口还沾着泥。
难以想象,她一个人是怎么从蒙罗维亚开到这儿的。傅毅内心甚至有一丝丝动摇,她要真在路上有点事,那他也许会后悔当时没让她上车。
但这种错误思想,很快就被傅毅打消了。
这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确实是个乖的,可干的这些事没有一件不是在撒野胡来。
乖,但也就是表象。
傅毅突然想通了,跟她说这些根本没用,早点把人送回市中心就是了。
他对周清说:“你可以出去了。”
“就这?”
闻言,傅毅看了她一眼。
周清说:“才十分钟,你不觉得时长有点短?”
傅毅:“……”
他略重的拍了下桌板,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出去有人会安置你,等你休息好,明天找到车,再让人把你送回去。”傅毅彻底冷了脸:“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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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放下背包和相机,打量着这间空置房。
板房的布置很简单,上下床,铁柜,还有一张拼接的小桌。
“你好,队长让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洗漱用品。”
周清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个子高眼睛大,她问:“傅毅让你送来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