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身子娇小纤雅,若是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从被子的外表还真看不出来。
他漆深的瞳子瞬时迸射出摄心动魄的杀机。
君寞殇躺在床上,从君佑祺主仆接近,就知道是谁来了。
不过,他并不想起身,惊云睡过的被子仿佛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似乎还留连着她的气味。
昨晚一夜未眠,不止是三日断肠丸毒发的痛苦让他无法入睡,更多的是回味她的身体、回味她的一颦一笑。
齐王对惊云爱慕不已,天下人皆知晓,现在看到有男人躺在惊云床上,怕是肺都要气炸了吧?
君佑祺比太子君承浩更加的虚伪,祁天国皇室就没有一个好人。真有好人,也早八百年前就死了。在皇室,一向好人命不长。
君寞殇闭着眼眸,都能感受到窗外来自君佑祺身上散发的浓浓杀气。他的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不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齐王生气而愉悦,而是齐王认为床上的他得到了凤惊云。
他喜欢君佑祺品味失去的心痛。
尽管,也许君佑祺还不知道床上的是何人。
他还是觉得心情大好。
只是,毒发的痛苦,无法抑制。不过,疼痛,他可以忍受。
身体的疼痛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无伤大雅。
君佑祺身上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杀意、危险的气蕴萦绕在空气中。
忽尔,窗外的君佑祺笑了,“殇王爷一个人躺在床上作戏,是否觉得很过瘾?”虽然看不到床上躺着的人的脸,但能在他的怒愤得杀人般的眼光下,依然能无动于衷的,当今世上怕是只有君寞殇那个妖孽了。
太子君承浩被君寞殇打败,灰溜溜地搬回了东宫,估计伤现在才好一大半。
至于,明知道他齐王喜欢忘川,还敢明目张胆来‘抢’的,除了君寞殇,亦不作第二人想。
君寞殇这种与世不容的妖孽,跟地狱里的幽冥恶鬼没什么两样,就不信云儿会喜欢一个连光都见不得的邪魔。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似睡着了,亦似不屑理会。
君佑祺冷哼一声,折扇潇洒地摇开,迈着大步向院中的亭子里走去。
小厮园子跟上,“主子,您似乎不生气了?”
“有什么好气的。”
“殇王在凤四小姐的房里……”
“你没看到地上只有一双鞋吗?云儿的鞋子没在地上,说明她不在房里。”君佑祺脸上扬起几分讥诮的笑痕,“君寞殇一定是被云儿拒绝了,所以借酒浇愁,又或者,他知道本王会来找云儿,故意气本王的。这样就给他气到,岂不太便宜那个妖孽了。”
“王爷英明。”园子猛点头,“太子爷给殇王打得快残废、不敢出来见人,王爷您可别着了殇王的道儿。”
“放心,你主子没那么好骗。”君佑祺见不远处的太监平贵,招了招尊贵的手,平贵立即过来,“奴才给齐王爷请安。”
“昨儿个本王那个‘三皇兄’怎么回事?”
“回王爷话,昨天白天殇王爷让奴才送了很多酒进凤四小姐房里,他一人灌了一瓶又一瓶,总的加起来二十几瓶总有的,借酒浇愁,估计殇王爷心情不好。”
“被云儿拒绝了,他肯定心情不好。”
平贵是不知道神医忘川拒绝了殇王没有,不过逆着齐王爷会死人,顺着总没错,“您说的极是。而且殇王爷还进了厨房,由于他挥退了厨房里头的人,也不知道他在里头做什么,远远地,奴才又见他端了两盘菜与一钵米饭进凤四小姐房里,大约……殇王爷自己下了厨。”
“那个妖孽还会自己做饭。”君佑祺冷嗤了声,“他做的饭菜一定很难吃。”
平贵汗颜,“奴才没偿过,这辈子也没口福偿,所以,不知道好不好吃。”
“妖孽做的饭菜岂会好吃。”君佑祺不以为然,“云儿呢,她在做什么?”
“从昨儿个白天到晚上,忘川神医一直在配药房里研制药品,不愧是神医,钻研医术,她经常废寝忘食。约莫亥时(晚上九点至十一点)仍未回房,她的仆丛小顺子一直在等着。昨儿个活儿多,奴才有点累,就先行回房了,今早听小顺子说,忘川神医嫌殇王搅得她房里一团乱,索性换了间房住,反正华阳宫不过是宫里待客的地方,神医住哪间房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