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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皇太极高兴地说：&ldo;好，就这么说。&rdo;庄妃笑道：&ldo;皇上，臣妾连前去传旨的人也想好了。&rdo;庄妃示意寒玉。皇太极大笑道：&ldo;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寒玉啊，说心里话，你愿不愿意跟祖大寿过日子，如果愿意，朕重赏你一笔嫁妆。如果不愿意，朕不勉强，你送完旨意回来就是了。&rdo;寒玉忸怩地看着庄妃：&ldo;我、我……&rdo;庄妃笑道：&ldo;说嘛！这事由你自己决定。&rdo;寒玉终于轻声道：&ldo;我愿意。&rdo;

乾清宫玉阶前。吴三桂兴冲冲在宫道前行，准备向崇祯报喜。王承恩正好从宫中出来，两人在玉阶相遇。吴三桂揖道：&ldo;王公公。&rdo;王承恩低声问：&ldo;祖大寿怎么样了？&rdo;吴三桂喜道：&ldo;回来了！已经返回宁远。袁大帅一封信，让祖大寿迷途知返。嘿嘿……&rdo;

不料王承恩色变，接着跺足长叹：&ldo;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rdo;吴三桂惊讶地问：&ldo;王公公，您怎么了？&rdo;王承恩沉声说：&ldo;不瞒你说，老夫一直想救袁崇焕出狱。但这下子，一点指望也没了，全完了。&rdo;吴三桂惊道：&ldo;为什么？祖大寿之所以回头，功在袁大帅呀。&rdo;王承恩摇摇头：&ldo;你太不了解皇上了。祖大寿降清了，袁崇焕并不一定死。而祖大寿回来了，袁崇焕可就必死无疑！&rdo;&ldo;不！我不信。岂能有这种荒唐事。&rdo;

王承恩苦苦一笑：&ldo;这事一点也不荒唐！我问你，如果皇上恩旨还不如袁崇焕一句话管用，那么，咱大明王朝究竟谁是天子？皇上还能留下袁崇焕吗？！&rdo;吴三桂如雷轰顶，猛醒，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承恩悲哀地说：&ldo;三桂呀，你带来的不是喜讯，是袁大帅的死讯呀。&rdo;这时，一太监出宫道：&ldo;皇上有旨，传吴三桂进见。&rdo;吴三桂求救般地看着王承恩：&ldo;公公，您和我一块见驾吧，再劝劝皇上……&rdo;王承恩悲伤但坚决地摇头：&ldo;老夫不能陪你见驾了，你好自为之吧。&rdo;王承恩掉头离去。

吴三桂呆了一会，只能独自入宫。

乾清宫暖阁。吴三桂立于崇祯面前，战兢不安。崇祯正在愤怒地吼叫着：&ldo;……朕都知道了，祖大寿之所以叛变投敌，是对朕处置袁崇焕不满，是对朝廷表示抗议！而投敌后之所以又复返，也绝非真心醒悟，他是想骗取朕宽赦袁崇焕，救袁崇焕出狱！哼，他们二人，暗中勾结、遥相呼应，欺骗朕、要挟朕。朕岂能让上他们的当？！哼，袁崇焕罪大恶极，朕――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朕绝不宽容！……&rdo;

吴三桂战栗不已，不敢发出片言。

袁崇焕静静地站立在牢狱中，看着一个刑部主事走近牢栏。主事展开黄卷，喝道：&ldo;罪臣袁崇焕接旨。&rdo;袁崇焕无声跪地。主事宣道：&ldo;国贼袁崇焕通敌卖国，万无可赦。着即将袁崇焕凌迟处死！钦此。&rdo;袁崇焕叩首，之后平静地：&ldo;臣谢恩！&rdo;

两个狱吏打开牢栏入内，将全副枷锁套在袁崇焕身上、颈上、足上。

袁崇焕身配全副枷锁，哗啦啦响着，步入大堂。王承恩伫立堂中，朝狱吏们道：&ldo;都退下去。&rdo;狱吏退下，堂上只剩王承恩与袁崇焕。王承恩久久注视袁崇焕，深情的一揖：&ldo;袁公啊，老夫救不了你了……&rdo;袁崇焕冷冷地说：&ldo;人生百年，终有一死。得一知已，死而无感。王承恩哪，你既是皇上的心腹，也是在下的知已。&rdo;

王承恩叹道：&ldo;袁公，你还有一个知已。&rdo;&ldo;是谁？&rdo;王承恩道：&ldo;那就是皇上！袁公啊，你的&lso;以战谋和&rso;之策，皇上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并不是死于通敌卖国，而是死于那个&lso;和&rso;字。&rdo;袁崇焕叹道：&ldo;普天下人打来打去，最终不就是为了一个&lso;和&rso;字吗？&rdo;袁崇焕默然无语。

第十七章祖大寿叛而复返（六）

&ldo;袁公，老夫还有事请教。&rdo;王承恩顿了一顿，说：&ldo;袁公死后，谁能担当宁远主将？&rdo;袁崇焕稍一沉思，道：&ldo;吴三桂。&rdo;王承恩沉呤道：&ldo;这个人，既勇敢又毒辣。他的心计与本领，都超出我早先的预料……袁公，你为何荐他？&rdo;袁崇焕喟然道：&ldo;宁远主将太难当了，需要在满清八旗和朝廷奸臣之间站稳脚跟，这才能守卫边关哪！这样的人，不毒辣怎么行呢？在下就是不够毒辣，才落得如此下场。&rdo;王承恩笑道：&ldo;袁公所谓的&lso;朝廷奸臣&rso;，大概是指老夫这个宦官吧？&rdo;

袁崇焕冷笑一声：&ldo;满朝臣子，论忠忠不过公公，论奸也奸不过公公！&rdo;&ldo;说得好。袁公，老夫将把你的推荐之意转奏皇上。&rdo;袁崇焕有点意外：&ldo;皇上信得过我的推荐？&rdo;王承恩叹道：&ldo;皇上啊，要比你袁公料想得聪明！皇上虽然把你凌迟处死，但你将帅之才，皇上心里有数。你推荐的将领，皇上八成还会任用。&rdo;袁崇焕闻言感概道：&ldo;果真如此的话，皇上就真是在下的知已了……&rdo;

王承恩掏出一黑盒递给袁崇焕：&ldo;这是一盒&lso;万福膏&rso;，请袁公临刑前抹到身上，它可以减轻零刀碎剐的痛楚。袁崇焕不接，微笑道：&ldo;又是你们太监的宝贝吧？&rdo;王承恩点点头：&ldo;确实是太监的祖传秘藏，价值千金哪。抹上它以后后，浑身皮肉麻木，丧失知觉，零刀碎剐就不疼了。&rdo;袁崇焕断然拒绝：大丈夫誓死如归，无需借助这些狗皮膏药！王承恩叹息道：&ldo;袁公，你是不知道凌迟处死的厉害呀！本朝开元以来，凡被凌迟者，有割五百刀才死的，有割八百刀才死的，只有对罪大恶极者，刽子手才格外用心，细细地割上一千刀，才让罪犯断气。所以&lso;凌迟处死&rso;才又叫做&lso;千刀万剐&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