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笛有些意外,不太懂这人跑过来干什么。
姜逸北在舸笛的那堆稻草上躺下来,把头放在舸笛的腿上,不要脸道,“借个枕头。”
舸笛:“…………”
姜逸北说是借个枕头,其实根本就不打算睡觉。仗着舸笛看不见,连假装闭眼的功夫都省去了,光明正大靠在人腿上,玩儿人家的一截衣服料子。
舸笛一开始还还没发现这人扯着自己的一截衣服,等到发现的时候颇有些无语,一下拍开人的爪子,“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姜逸北翻了个身,变侧躺为仰躺,看着人白皙而又线条分明的下巴颏,笑道,“着急也没用不是?”
玄机阁造就的地牢,不用去试都知道到底有多结实。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接下来进来的人,无论是送饭的,还是审问的。只能从他们身上取得钥匙。
所以说到底,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是等待而已。
舸笛道,“还以为我已经算是足够随遇而安了。”
姜逸北笑起来,“没事儿,咱们一块儿安。”
舸笛:“……为什么你这么一说,就觉得哪里变得有些奇怪?”
“有吗?”姜逸北死不认账,“没有吧。而且随遇而安也不是坏事,随时随地的安静蛰伏,等待时机,多少人一辈子都学不会这个。”
舸笛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有些深意。可是又一时察不出来。
姜逸北现在鼻端都是舸笛的味道,明明只是枕着人大腿,却仿佛整个人陷在舸笛的怀里。
他抬手用指尖戳了戳舸笛的下巴颏,“诶,小瞎子。”
舸笛偏了一下头,避开那根手指头,“怎么?”
姜逸北:“你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舸笛,“怎么问这个?”
姜逸北其实有一点想说,你沉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不过觉得这话似乎有些矫情得莫名其妙,便只道,“有些好奇。”
舸笛道,“发呆不都想的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姜逸北把那个“可有可无”念了一遍,语气轻缓,让人觉得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念什么。
倒是他的爪子仿佛无处安放,不玩衣料就是在戳人的下巴颏,不戳下巴颏,就虚隔着一段距离,描绘着人家的喉结。
姜逸北突然问道:“你觉得要是在有白月光的前提下,对别人有好感算什么?”
舸笛:…………………………
为什么觉得这个问题好危险?
不是,你们有龙阳癖的人怎么回事,瞎子都不过的吗?
之前是谁正义凛然说“看不上你”的。
姜逸北笑道,“回个话。”
舸笛干脆果断:“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