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rdo;谢知津又在一旁低下头去,语气落寞,&ldo;我记得的。&rdo;
季声还想要再说什么,电梯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他怕被别人听到什么,只好拉起季多福沉默地往马路边走。
看那架势是没打算再让阎迟送,是要去打车。
&ldo;季声。&rdo;谢知津不敢再碰他,而是拦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惹得季多福又开始低声呜呜。
季声绕不开,不得不停下脚步,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ldo;又有什么事?&rdo;
谢知津在得知季声替他发声的时候就像是缓过来了一口气,虽然不敢碰季声,但到底有了争取的想法。
&ldo;你答应过让我照顾你的。&rdo;
季声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抹意外的表情,他此时真痛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以至于看不出谢知津到底是怎样的大言不惭,才能继续说这件事。
他没提车祸的事情,只是道:&ldo;我们已经两清了。&rdo;
这话他在车上就说过了。
季声自始至终都很清醒,分手之后他就不愿意再与谢知津算从前的那些旧账,即便是答应了谢知津的帮助,也只是将他归到了&ldo;朋友&rdo;那一类人当中。
可的确如谢知津顾虑的一样,车祸的真相一旦说出来,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季声没有将自己失明的责任归结到谢知津身上,但这并不代表他还愿意接受谢知津的帮助。
可是谢知津不是这么想的。
他十分诚恳地将季声拦住,说:&ldo;白家有权有势,白誉又是他们家的独子,这件事就算有警方介入也未必能够动得了他。&rdo;
季声倒是有些意外他会突然说这个,语气也缓和了些:&ldo;你担心他会报复我?&rdo;
&ldo;不是担心。&rdo;谢知津往前迈了一步,又说:&ldo;他只不过是妒恨你就能让人开车去要你的命,这次你出面替我做澄清,他一定会报复你。&rdo;
季声深深吸了一口气,谢知津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闻言却只是淡淡笑了一下:&ldo;报复就报复吧,反正我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怕的。&rdo;
&ldo;不行。&rdo;谢知津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再也恢复不了方才的游刃有余,&ldo;你不能再回去自己住,保不齐那栋楼里现在就埋伏了白誉的人。&rdo;
他将季多福的牵引绳拉过来攥到手里,像是生怕季声会走一样,语气又急了两分:&ldo;季声,跟我回去吧,家里安全。&rdo;
他固执地将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大平层称为&ldo;家&rdo;。
路边生长着茂盛的银杏树,金黄色的鸭掌形叶片被风吹散,飘飘摇摇地落在两人的黑色西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