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对方说:“你嫂子叫周迁是吗?”
初浔点头说:“对。“
裴云廷说:“周迁不也是娱乐圈的吗?之前合作过,工作的时候,你哥哥来探班,我见过的。”
竟然还有这种缘分,这是什么奇妙的事件?初浔想来都觉得神奇,但是仔细再想,嫂子是娱乐圈的,和裴云廷认识也有可能,至于哥哥,去探班的时候见过裴云廷也可以解释。
初浔握着筷子,感慨道:“好奇妙啊。”
客厅里两个人坐在餐桌前,裴云廷关照着初浔,招呼他用餐,自己也是三心二意,吃饭的时候把目光一直流转在初浔的脸上,他盯着那秀美的脸蛋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人都说食不言寝不语,裴云廷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母亲也这样教导过他,可惜了,他在家里能遵守,面对这个人就得破功,他睡觉前没有一分钟不念着这个人,吃饭时也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就当做是弥补这些年来没在他身边的损失,奇怪的心理问题他解决不了,他只知道多看一眼,他就满足一点。
初浔点头后,裴云廷说:“你打算怎么和你家里人解释你离婚的事?以及……我们的事。”
他并不是着急,想要初浔给他一个名分,想要初浔家里的人都马上知道自己的存在,他只是想知道初浔的态度,他会怎么解释自己离婚的事情,又怎么认为他们现在的关系。
初浔放下了筷子,若有所思:“跟妈妈不会说的很明白,妈妈会担心我,哥哥知道我的事情,至于父亲那里……就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吧。”
裴云廷将筷子盖在碗上,双手交叉在一起,他凝眸盯着初浔,目光如炬:“你很怕他们知道真正的原因?”
婚姻失败的原因有很多,他们无非是最难拿得出手的那一种,无法去跟别人解释,不相干的人问起来究竟是关心还是八卦,初浔心里都清楚,但家人和他们不一样,他不应该瞒着家人的,父母是真的担心他的人,可他已经大了,他也不愿意让父母白白操心了。
这种事情,不是父母能帮忙解决的,徒增烦忧罢了。
初浔没想这么快告诉母亲的,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要提前美化一下结束婚姻的原因了。
自己那个迟钝的脑袋,撒谎都容易被揭穿,面对母亲的时候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初浔想想就觉得愧疚,头大。
“我不想妈妈知道,她年龄大了,很多事情理解不了的,也帮不上忙了,只会更担心我而已。”初浔顾忌颇多,他也不想,但有些人就是没法随心所欲,思想枷锁扣得紧,走一步看三步,“至于我们……我还没有想好。”
裴云廷垂下眸子,下面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否合适,他的手指弯曲,声音低沉:“你……是想维护他的形象?”
初浔抬起头,撞进幽深的瞳孔里,裴云廷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眉毛修得锋利,浓重的眉有型地贴在额前,不知道是他的反派角色演多了,还是因为天生冷淡,他总是给人一种讳莫如深的疏离感,即使现在他们亲近了一些,可有时候,他的瞳孔很吓人。
也许是自己胆小,初浔想,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对裴云廷的印象也是表层的,只有望着这对眸子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里面狂热的情意。
他已经在按耐了,好像。
初浔说:“我和他……也算是认识很多年了。”
他和钟越开始的太早太早了,高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年,身边的每个人都认识他,父母亦然,即使已经结束了婚姻的关系,这种时间沉淀下来的情感,也注定需要时间才能完全冲散。
母亲刚刚知道,他还是不要一股脑全都说了,离婚本来就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出轨这种事传到父母耳朵里,不过是让他们再被打击一遍。
裴云廷提起筷子,给初浔夹了菜,说了声:“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问问。”
后来,他们就没有展开新的话题,说的委婉了,他们就没有再交谈,话题到了这里戛然而止,顶替上来的是相对无言的尴尬。
初浔不知道怎么了,但对方没有再开口,他这个迟钝的脑袋,也需要一会才能反应过来。
吃完饭,裴云廷要回房间看剧本,初浔的房间在二楼,他们只能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初浔知道刚刚的氛围有些奇怪,是有一点问题的,在上楼的时候他发现了,察觉了是什么问题,可是他看见裴云廷的房间门已经关上了。
也不能再去打扰吧。
初浔鼓起腮帮子,扶着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轻手关上房门。
晚餐没有吃太多,他本来就已经吃过了,今晚也不过是陪别人而已,初浔瘦弱,即使吃饱了肚子也隆不起来,小时候就总被哥哥说营养不良,实际上他并没有,他只是体格天生这样子而已。
初浔坐在床沿,回想着餐桌前的话题,谈到他前一段婚姻,就总是很难堪地收尾,因为本身就不是体面的事情,而且自己与前任的事,也不该说给喜欢他的人听,那对对方本来就是不太友好的事情。
何况他还说了……有点像维护钟越的话,裴云廷听了怎么会开心呢?
初浔翻开手机,感到头大,他不会说话,表达也会出错,这两年都没什么进步,初浔很想听听别人的意见,可是翻开手机没来得及找别的资料,却被新闻八卦吸引住了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