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眼馋心热了?”杨臻调戏道。
潘峤奇怪地笑了笑,摆手道:“潘爷我再不济也不能打兄弟女人的主意啊!”
潘峤趁着机会捣了他两下后扬了扬手离开了。
杨臻目送着他由几个随从跟着出了大街,扭头要往回走,目之余光却隐约瞧见大街的另一端拐过来一辆马车。
马车利利索索地停到了太师府门口,驾车的仆从把车辕上的阶凳搁到车辕下,撩开车篷门帘,闻南曜走了下来。
“回来啦?”杨臻站在门槛上等他过来道。
闻南曜走近些,攥着他的胳膊把他从高门槛上拎了下来,嗯了一声和他一同往院里走。
“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闻南曜问。
杨臻乐呵呵地应了一声。
“认定了?”闻南曜看他。
杨臻呼了口气欲迎还拒道:“毕竟是有婚约嘛。”
“你还在乎这个?”
杨臻与他对视一眼,嘿嘿笑了许久却也不说什么。
“你那个南曜表哥真的好严肃啊!”周从燕躲在车篷里,从门布帘缝中露出个头说。
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天明显冷了不少,杨臻怕她冻着,所以此次回苏州他便赶车而行了。
“他只是看上去严肃些罢了。”杨臻扯着缰绳说。
周从燕摇头否定道:“不是啊,那天你去给南煜改策论功课,他前前后后问了我好多问题呢,要不是有心柔嫂嫂帮着我,我怕是要被他难为死了!”
“表哥他都问你什么了?”杨臻好奇。
讲道理,论起讲道理,闻南曜算是满腹经纶,杨臻觉得连宿离都比不过他。杨臻的启蒙时期方廷和是他学问上的先生,闻南曜则是他处世上的先生。
“问我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如果你不开心了生气了我会怎么办什么的。”周从燕嘟嘟这嘴说,“我怎么感觉他比你爹更像你爹呀?”
杨臻噗笑出来:“这是什么话,作为兄长,不也正常吗?”
周从燕撇嘴,似是有什么天大的遗憾一般嘀咕道:“我还从来没想过你讨厌什么呢,还有啊,我也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这些问题我觉得我都没回答好。”
“没关系,表哥他也就是随便问问。”杨臻说。
周从燕不情不愿,总不甘心。
杨臻着急赶回汉中逆元,所以并未在舟水山庄久留。周从燕将他送出山庄时恋恋不舍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杨臻朝后院的方向指了指笑道:“梅花开的时候。”
周从燕看着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勉强接受了。她从背后鼓鼓囊囊的腰包中掏出那半块夜牙玺塞给他说:“拿着,就当是信物吧。”
“这是你爹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还给你爹吧。”杨臻想推回去。
“我问过我爹了,他说既然我喜欢就给我了,所以,反正是我的东西,我说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周从燕使劲一怼把夜牙玺塞进了他怀里。
“好吧。”杨臻揉了揉被硌得生疼的肚皮,叹了口气收下了。
“给我记好了,等那棵老梅树开花了你要是没来的话,你就完蛋了!”周从燕朝他瞪眼。
“好好好,谨遵大小姐教诲。”杨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