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低下头,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齐楚,在齐楚舒服的哼哼唧唧时,霍北忽然道:“齐楚,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
“没有。”齐楚毫不迟疑,甚至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
“真的没有吗?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霍北再次询问着,目光落在了齐楚的身上,但在对方舒服地翻了个身,用另外一边对着自己的时候,霍北不受控制地低下头继续为齐楚舔着身上的皮毛,而后抖了抖耳朵。
霍北的这种“舔狼”行为,的的确确让齐楚非常舒服,他扬起脖子发出了一声狼嚎,而后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继续凑过去嗅了嗅霍北,甚至也伸出舌头舔着霍北,给予回应。
“齐楚。”霍北忽然低声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傍晚了。”齐楚打了个哈欠,回答道。
“是交配发情期了。”霍北的呼吸略显滞重,它已经好几次看向了齐楚的肚子,只是齐楚太神经大条了,压根儿就没注意这么多,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地摇晃着尾巴,他道:“发情期。”
“对,发情期。”霍北的声音略显低沉,舌头舔着齐楚,凑过来道:“所以,你真的没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了吗?”
“……”齐楚睁开了眼睛,
这样三番五次的问话,就差直接说“你有问题”,面对这样的情况,齐楚思考良久之后才道:“有,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霍北开口问道。
“很快……很快了。”齐楚偏开了目光,他道:“你答应过我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对我怎么样。”
霍北狼眸半阖,眼底掠过一丝戏谑,它开口道:“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就什么时候告诉我。”
齐楚忙不迭地点头,心虚地不敢直视霍北的眼睛。
晚上霍北的尾巴轻轻搭在齐楚的腹部,它有些好奇,一天之后,齐楚到底能给它什么东西。
至于加勒所说的怀崽子,霍北是一个字都不相信,毕竟之前它回狼群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齐楚在造谣,但这对于霍北而言,并不算什么,它只是有些好奇。
“齐楚。”霍北伸出舌头舔了舔齐楚,它道:“今天我遇到了加勒,它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齐楚本来正昏昏欲睡着,听到这话后猛地惊醒,下意识转头看向霍北,问道:“加勒说什么?”
“它说。”霍北凑近了齐楚,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加勒说,春天到了,发情期到了,今天还看到了一头怀了崽子的母鹿。”
齐楚脊背的毛都竖起来了,他抬起头正对上霍北的目光,不知为何,他从面前这头西伯利亚狼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玩味,心下有种不安,仿佛踏进了某个陷阱里面。
狼性狡猾,阴险,这件事情霍北跟齐楚说了很多次,但是齐楚都不记得。
“睡吧。”霍北仰起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狼嚎,索亚它们立刻跟着也狼嚎了起来,声音在树林子里回荡,时而有虎啸声响起,它们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和,谁也不会去冒犯对方。
阿诺尔失踪之后,它的狼群新狼王上位,但也离霍北远远的,甚至齐楚都没有见过那边的狼群往这边走,甚至加勒它们巡视领地的时候偶尔有越界,对方也不会阻拦。
齐楚本以为阿诺尔应该是死了,毕竟正如霍北所说的那样,在西伯利亚这个残酷的地方,很多时候受伤就意味着死亡,而阿诺尔被抢夺了狼王之位,这个伤势只会重,不会轻,即便没有因为重伤流血而死,也可能因为伤口感染死掉,甚至会因为伤重无法狩猎而活活饿死。
这样的例子在西伯利亚十分常见。
但齐楚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去狩猎野鹿的时候,他就遇到了阿诺尔。
阿诺尔似乎是一头狼在这里,它看上去的确十分狼狈,毛都被咬掉了不少,浑身都是伤口,它一瘸一拐地站在岩石旁边,看着齐楚,和齐楚对视了一眼后道:“上次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现在要继续吗?”
它们之间的谈话,说的是只有阿诺尔和齐楚才知道的秘密。
霍北去巡视领地,加勒兄弟跟在了齐楚身边进行狩猎,听到阿诺尔的话之后,加勒下意识上前露出了獠牙,发出了低吼声,警告阿诺尔不要再继续靠近。
阿诺尔顿了顿之后,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它道:“真的不想说吗?我可是有很多秘密要告诉你,而且你一定想知道的,你看我伤的这么重,就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齐楚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