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爸爸,这事是我家勇明不对,可您看,他在拘留所里关了这么多天了,该受的苦也受了,您能想想办法把他给放出来吗。”汪国英拉下脸面恳求道。
她嫂子良玉关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出来见他们,完全把他们当成了陌生人。
自从她哥死后,以前来往的那些人都不再理他们,想救儿子出来都没有人可以说项,实在没办法才求到瞿家门上。
瞿师长当了一辈子兵,就算下来了,总也有些以前的下属卖他面子,想把勇明捞出来全靠他了。
邓红军坐在瞿家客厅里,打量着这个以前让他羡慕万分的家,现在冷冷清清,一些家俱也都搬走了,显得空荡阴寒了许多。
原本腰板挺直,严肃板正的瞿师长好像一夜之间变苍老了,两鬓多了许多白色,目光虽还是很锐利,可坐在他面前,明显能感觉到他老了,过时了,不那么让人害怕了。
“我也知道勇军去了北方,那边更苦,更难,按说我们不应该这时候过来,可我们没地方可求了。我们去派出所问了,因为勇明是解放军送进去的,他们不敢随意放出来,良玉爸爸,帮帮我们吧。”
“让勇明去当兵吧。”瞿师长心底叹了口气,眼底带着抹悲哀。
“当兵?不行不行,他哪吃得了那些苦。”邓红军连忙摇头。
“行,就当兵。”
汪国英一把按住邓红军的手,咬牙答应下来。
“让他去当兵,派出所里也好说话。”瞿师长揉了揉眉间的川字,一挥手决定道,“男孩子就该多锻炼,温室里是长不成大树的。”
“是是是,就听您的。”
邓红军的话被汪国英全都压了回去。
去部队里该多苦啊,他儿子能吃下这些苦吗。
邓红军觉得脑袋上的头发又掉了几根。
地里的农事暂告一个段落,扑面而来的北风卷着几分凛冽时,曹芳姐把一帮子钱营村女人带到了钱雪面前。
闵大妮牵着钱超美,徐家珍带着孟向南,曹建国同田晓东母亲一人两个带着曹芳姐的两对双胞胎,黄敏年媳妇梁丹拉着扭捏的黄思甜。
“妈,你怎么过来了,家珍婶子,敏年婶子,田常婶子,你们都来啦,欢迎欢迎,超美,来,姐姐来抱抱。”
钱雪扑上前,一把抱起钱超美,亲了又亲。
“姐,我大了,不能跟女人亲亲了。”钱超美推拒着钱雪,一本正经说道。
“小屁孩,我是你姐,就要亲就要亲。”钱雪又啾啾几口。
钱超美皱着鼻子,好脾气地忍着。
一旁孟向南嘻嘻直笑。
“我们来省城看看你,顺便买些布啊糖啊什么的。”
闵大妮笑道。
“最最主要的,我们一帮子女人带孩子过来玩一趟。”徐家珍爽朗笑道。
“思甜要来省城的歌舞团学习了,正好带她过来安排安排。”梁丹笑眯眯道。
“这四个小家伙想她妈妈了,带过来住几天。”田常媳妇接着说道,“阿雪,听曹芳说政府奖励给你一个大宅子,我们就来看看,也开开眼界。”
“好啊好啊,田常婶子,敏年婶子,家珍婶子,你们能来真好呢,我都想你们了。明天我请假,带你们上街转转去。”
“请啥假呀,我们有嘴,自己也能逛,你忙你的,学习可不能拉下,我听曹芳说了,现在你瞧病的水平可高了,这一带乡邻都来找你瞧病。”徐家珍笑道。
“婶子们,都进屋说吧,瞧瞧我们住的地方,还有瞧病的诊室,还有做衣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