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去过,是吗?&rdo;
&ldo;嗯,对。没有什么别的附加条件。就是大家做个伴到城里去玩玩。&rdo;
&ldo;我讨厌卡西诺赌场。&rdo;凯茨说道。
&ldo;我也是。那去一家夜总会怎么样?&rdo;
&ldo;烟太大,而且妓女太多。&rdo;
&ldo;那在你的地方静静地喝咖啡?&rdo;
凯茨纠正了他:&ldo;在博克斯的地方。&rdo;
&ldo;那就去那儿。&rdo;
莫伊拉急不可待地插进来说:&ldo;为什么不呢?&rdo;
凯茨心里暗暗咒骂。&ldo;哦,莫伊拉。&rdo;为什么不?凯茨心里头起码有五十条理由。她们没有干净的衣服,这就是五十个&ldo;为什么不&rdo;中首当其冲的原因。凯茨无奈地说:&ldo;好吧。彼得,你赢了。七点,在博克斯的地方。&rdo;
凯茨开着戴姆勒去格罗夫纳广场的时候一言不发。晚上的约会让她再一次想到了瓦莱丽。在南方温暖的冬日下,瓦莱丽一定穿着夏装晒得黝黑。他只顾着干自己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凯茨就有一股无名火直蹿心头。可让她更恼火的是自己居然答应陪莫伊拉和彼得一块儿出去。可是不然的话怎么办?莫伊拉不管怎么说都会去的,而且莫伊拉可能无法处理……
凯茨满腔的怒火变成自言自语脱口而出。&ldo;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弗拉德!&rdo;
&ldo;什么?&rdo;莫伊拉问。
&ldo;没什么,&rdo;凯茨说,&ldo;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rdo;
博克斯公寓的院子有一个很大的。黑色的煅铁大门。莫伊拉摇开大门,凯茨把戴姆勒开了进去。这个大门背后隐藏着一些东西‐‐钱、权力,可能还有优越感。她们把车停在来客停车场里,然后走路绕到了建筑的后面。那里停着几辆非常昂贵的车,从保时捷开始往下排,但最差的也是价格不菲的宝马。法拉利车可能停在车库里。甚至还安装了安全门。是啊,拥有金钱和权力的同时,也拥有了恐惧。面对它,你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这次她们不用通过内部电话呼叫加雷斯&iddot;博克斯。莫伊拉挥动了一下钥匙,天真烂漫地露齿一笑。凯茨跟她说不要到处瞎看。&ldo;看在上帝的分上,迪本。我们进去吧!&rdo;
博克斯的便条钉在她们那间屋子的门上。上面写着:&ldo;有人会为你们做饭,为什么还要出去吃?&rdo;她们看了他的门,那儿有另外一张便条写着:&ldo;在你们喜欢的时候,七点以后。&rdo;莫伊拉又露齿而笑了。
&ldo;小心了,莫儿。你会犯更大的错误的。&rdo;
她们进了门。莫伊拉看起来像个小孩,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纯真、无邪与期望。凯茨告诉她收起那种目光。
博克斯的主屋看起来很奢华,很时髦而且很吸引人。客房也可以说奢华,也颇具吸引力,当然比起主屋要逊色得多了。那间大的起居室被分成两间当作摄影棚,大部分七零八碎的摄影用具都被堆在涂着黑漆的日本隔板后面。家具看起来都是松木做的,原色的日本床垫被折起来放在略有弧度的木架上面。
他的公寓里没有灰色大理石台子,代替它的是六英尺长宽的矮桌子,是用原色的松木做的。一盏带有浅黄褐色灯罩的顶灯从吊了顶的天花板垂下来,悬挂在那张桌子的正上方,离桌面只有一英尺的距离。博克斯在桌子上放好了一小桶冰块和两瓶酒‐‐桑塞尔白葡萄酒和黑色的摩萨甜酒。一瓶是烈酒,一瓶是甜酒。是每人一瓶还是分着喝的呢?不管怎么喝,她们俩都被感动了。
从大厅里出来,有一个松木盖的小厨房,台面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厨房的各个表面都闪闪发亮,一点污渍都没有。在食橱里面,各种调味品和瓶瓶罐罐被放得整整齐齐:洋姜,竹笋,蚕豆,胡萝卜。食橱的右边放着意大利面条,西红柿……那里几乎没有脱水的食品,可能是因为这座公寓被使用得较少。房屋里面是有点太干净了。这种整洁使凯茨想起了&ldo;与敌共枕&rdo;。她淡淡一笑但并没把它说出来。&ldo;咱们参观参观吧!&rdo;她说道。
她们就像在玩具店里的小孩儿。一:暗房。二、三:卧室。它们的主人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床已给她们摆放好了,每张床上面都铺着浅灰色的亚麻布,底下垫着新毛巾,枕头上面放着两件t恤。当她们把那两件衣服拿起来,看到了那上面为博克斯&iddot;布朗宁公司印制的广告‐‐一个巨大的红眼睛,里面不是瞳孔而是一个相机镜头,还有一行字:&ldo;请按快门,留下永久的一瞬间。&rdo;加雷斯留了一个条‐‐她们可能想穿件新的……
莫伊拉看起来很高兴,但凯茨模模糊糊地感到有点不安‐‐好像有一种被侵犯了的感觉。&ldo;被污辱&rdo;是一个过于强硬的词语,但它是第一个闯进她脑子的词语。她还是没有弄明白加雷斯&iddot;博克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她越是想他,她的头就越乱。在某种方面,他非常有吸引力,可他身上的某种东西,至今她还说不出来的一种东西,使她产生反感。莫伊拉正站在这间卧室带着的浴室里说着什么。她说话的语调很平,听起来像在悲叹。&ldo;噢,该死的,凯茨。到这里来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