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冲周身紫色小蛇游走,肆意妄行。
雷殛之苦,这可不比凌迟好受。
可李嗣冲也只是被打断了言语而已,却是紧咬双唇,没有发出一声叫喊。
“没想到你骨头还挺硬。”
步扶阳就要加大雷殛之力,曾郡出声阻拦道:“算了算了,先做正事,留他一条性命慢慢炮制。”
貔貅道人眉头一皱,“也行。”
曾郡转过头去,面向车舆。
何肆还是提不起一丝气力,他前斜靠着车厢,手持一把刀货,似要负隅顽抗。
曾郡随意一挥手,就像是扫除灰烬一样将何肆掸下车去。
何肆在狼狈倒地,裹了一身泥巴。
却是又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拦在车前。
“你小子气机方才能与那李嗣冲沆瀣一气,说不定也是知道些秘密,你若现在识相闪开,也能多苟延残喘片刻。”
何肆有苦难言,我能有什么秘密啊?
我能说我很无辜吗,一身气机,说没就没啊。
不知为何,面对这近乎必死的局面。
何肆反倒散去了恐惧,面色平静起来。
他甚至没有后悔自己没有离去的愚蠢决定。
他不是个坚定的人。
相反,他怯懦,反复,自作聪明。
但他是个使刀的,从不做辱刀之事。
何肆手持刀货,不避不让。
曾郡面对何肆可没有面对同门那般耐性。
既然先前给他机会离去他没有把握,那就死吧。
反正有自己师弟兜底,他的生死无关紧要。
他的目光越过眼前之人,落在李嗣冲身上,也落在那环首长刀上。
何肆这番目中无人的姿态更是激怒曾郡,他屈指一弹,射出一枚钢针似的铁线虫。
直取何肆脑颅。
何肆微眯双眼,挥舞手中刀货。
他自六岁起跟随师爷练刀,从此刀不离身,不避寒暑,日日不辍。
这一刀随意得就像是切挂砍菜的每一刀,劈落蚊蝇的每一刀,斩灭线香的每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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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一刀砍在针尖之上。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刀货脱手,钢针瞬间变化为一条扭曲的铁线虫缠上刀货。
到底是些无脑之物。
何肆飞刀出手,将其迅疾矢出。
腹中一颗火红似石榴籽的丹丸飞速运转。
少年当道,寸步不让。
……
一天之前,四月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