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我又不会跑了。”楚玦见时钊回他了,轻哼一声,“气这么久,现在终于知道回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理——”
楚玦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时钊用力抱住了。
“不是生气。”时钊的头埋在他颈窝里,低声道,“我是害怕。”
楚玦愣了愣,任由他抱着,问:“害怕什么?”
“那天你浑身是血出现在我面前,我叫你也不应,怎么都醒不过来……你说我害怕什么?”
时钊见过很多种样子的楚玦,严厉的,玩笑的,温柔的……
唯独没有见过那天那样的。垂着头,流着血,闭着眼睛,呼吸微弱,是喧嚣中唯一安静的风景。
抱在怀里,轻得像一把握不住的沙。
时钊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恐慌,他害怕自己一眨眼,这把沙就在他手中散了。
“楚玦,”时钊眼眶泛红,连“教官”“队长”都不喊了,咬牙切齿地喊他全名,眼泪登时滚下来,他声音嘶哑着说,“你就折磨我吧。”
楚玦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伸手拭去他的眼泪。
我让你这么难过吗?
楚玦摸到一片冰凉的湿意,他捻了捻那轻而无力的眼泪,只觉得有千斤重。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是我不好,我的错。”楚玦回抱住他,抚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下次不会了。”
第53章你这样我没法赢。
冷战结束后,时钊的管家地位比之前更加固若金汤,他几乎接手了楚玦所有的个人事务,好像楚玦这个人就是由他做主一样。
楚玦早就习惯他这条小尾巴了,本来平时就偷着僭越,现在是明目张胆了而已。
懒得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教官,你在这里干什么?”
猝不及防地听到时钊的声音,楚玦下意识地想要把指间的烟藏起来,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做贼心虚的举动有些好笑,于是理直气壮地保持了原来的姿势。
果不其然,时钊往他指间一瞥,当即皱了皱眉,直接伸手把他的烟取了下来。
楚玦手上一空,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吹了下风,最后才妥协似的垂下来。
他没有烟瘾,纯粹是无聊得过头才点了一支,没想到时钊找过来这么快,没碰两口就被没收了。
楚玦嘀咕了声“反了你了”,时钊装没听清,还问了句:“什么?”
“没什么。”楚玦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楚玦能屈能伸起来也是一把好手,嘴上的便宜不占也罢,省得时钊又不搭理他,还得费一番工夫把人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