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随着杨灿一起?回了头,连廊的另一端站着些人,他们都在朝这边看?。 是这次合作的双方成员,身材面孔形形色色,有我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最中间的那位我却说不出究竟是陌生还是熟悉,他清清淡淡地插着口袋,歪头望着我,嘴边勾着似有若无的笑。
我手里捧着那角蛋糕,甜腻的奶油味道飘进鼻腔里。 身体僵硬的同时,我忽然?醒悟了,不是我消息闭塞,也?不是我与世隔绝,几次三番我错过有关这次合作的一切信息,似乎冥冥之中,就是为了促成此刻惊愕而震撼的一次回眸。
命运般,戏剧般,那个人硬生生闯进我视线。 将?我遗落的记忆又捡拾起?来,重新捧到我的眼前,那记忆不算厚重,也?不浓烈,分明只是漫长岁月里的一个微小瞬间,却让我不甘又执拗地记了十多年?。
后来回想,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第36章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两天实在太忙,没有来得及写稿,抱歉要请个假啦,明天再更新吧。本章是2020年的平安夜番外,当时是在微博更的,后来想了想因为涉及正文剧情,所以还是得搬运过来。章节格式稍稍有点打乱了,就当个插叙看吧本文主体是男女主第一人称视角,目前女主视角还在写;番外和结局都会是第三人称视角,结局he。谢谢看文留评的你!这个冬天我们都要开心健康,不要跟赵知砚似的。 赵知砚三十岁那年的平安夜下了很大一场雪,纷纷扬扬且毫无预兆。 下雪时他刚做完一台手术,正?一边摘口罩一边往外走着,路过一扇窗时无意瞥了一眼,便?看见外边路灯底下铺天?盖地的落絮。
那是那一年的初雪,声势浩大,算是给足了面子。他站在窗边望了一会儿,马路上已经开始堵了,红色的车尾灯连成一长串,鸣笛声隔着窗传进来。 他才记起自己今天?没开车,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沉思了半晌,转而去耳鼻喉科找李岩峰,果?真那人还没走,正?对着电脑看病历。 他倚着门框,屈起食指敲了敲:“加班?” “不,”李岩峰说,“回家。” 赵知砚笑了:“那太好?了,让我蹭个伞。我看这雪有点大啊。” 李岩峰白他一眼。
两人撑着伞走出医院,李岩峰嘴里的吐槽就没停过: “老哥,我都说了多少回了,男人打伞不丢人!我真不懂,你?怎么就是死?活不买伞呢?每回下雨下雪都来蹭我的,你?是觉得打伞不好?看吗,那难道现在咱们两个大男人挤一把伞就雅观了?或者你?是缺买那把伞的钱吗?缺钱我借你?也行啊!赵知砚,现在这个小康社会了,你?看看谁还跟你?似的没把伞啊……”
赵知砚抄着衣袋走,一边听李岩峰在那气急败坏地分类讨论。等这人噼里啪啦说完,他油盐不进地笑笑说:“我懒得买。”
一句话把人噎回去,赵知砚就是有这本事。李岩峰哽了哽,咬牙切齿的:“行,那下回你?再蹭伞我就收费,一次二十。” “我给你?转两百。”赵知砚说,“我看最近雪天?也不算多,差不多能包个月了吧。” “……”李岩峰没脾气了。
两人家住得都不远,初雪天?气也到?处都堵,于是他们决定就那么走回去。路上聊的无非也都是医院的事,后来赵知砚问他怎么这么晚下班,李岩峰说: “嗐,我本来都打算走的,临下班又来了个女孩,拿着挂号单哭着跑进来,说是耳朵疼。我一看干脆也别走了,赶紧安抚情绪啊,给她?好?好?地看了病,又看着她?输上液,总算是不哭了,这不我才敢换衣服走人。”
赵知砚问:“是什?么病,疼得哭成那样了?” “就是普通中耳炎,其实没多严重。”李岩峰道,“我估计啊也不是疼哭的,是急的。我看那女孩怀里还抱着本五三呢,输液的功夫也在那儿低着头做题,估计是高三生吧,转过年来就要高考了,这当口生病一耽误,换谁谁不急啊。”
赵知砚默了半晌:“多久能好??” “一周吧,”李岩峰说,“我给她?开了一周的药,每天?下午来输个液,回去配着口服消炎就行了。” 转过街角,起风了。 雪扑簌簌地乱飘,飘到?脸颊眼皮上,赵知砚无声地笑了笑。
从前高三时,梁初也有过这么一周。中耳炎害她?耳朵疼得嗡嗡直响,每天?定时定点跑去医院输液。
下午第二节课还没结束,就远远看见她?在收拾书?包了。胡乱塞些学习资料带着,实则八成回到?家也不会看的,等下课铃一响,她?跑到?后排开始催他:“赵知砚你?快点啊!等会老班要来发模拟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只好?也迅速塞几本书?,然后就被她?扯着书?包带子拽出门去。她?跑在前面,手里捏着一张请假条,明明生着病,却也没见她?苦脸,她?总是笑着的,大概是逃学实在令人快乐。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是平安夜,从医院出来时她?望着天?,嘟囔说怎么今年还不下雪。 以往他都懒得搭理她?的,那天?却鬼使神差地看了手机,然后告诉她?“明天?就会下雪了”。她?听了,转过脸来望着他,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他想说“真的”,又好?怕天?气预报不准,要是明天?没下,倒好?像他骗了她?似的。踌躇之间?,她?已经笑起来,路边有老奶奶摆摊卖苹果?,她?把他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