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只淡淡回了两个字:“不必。”
徐妙言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大人的恩情,我定铭记于心。”
谢玴听罢,忽然轻嗤了一声。
徐妙言不解其意,还未深思,便又听谢玴说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妙言走到谢玴对面坐下,“我是被卖过来的。”
谢玴冷笑:“你认为我会信?”
徐妙言当然知道谢玴不信,怎么会好巧不巧,她会被卖到这里来,又被送到这观花宴上,又与他相遇。
若换做是她,她也会怀疑。
“大人走后没多久,我便被我后母和原本要嫁的何员外给抓住了。他们将我卖给了人贩子,后来,我就来了长安。”
“是吗?”谢玴目光犀利的瞧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那真是好巧。”
徐妙言:“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大人。”
“可我走后的那段时间,你并没有离开过潞州。”谢玴紧紧盯着她,仿佛在等着她的破绽一样,“你的家在晋州,你的后母又怎么知道你身在潞州?”
徐妙言想到谢玴既然在晋州安排的有人,那么潞州就不可能没有,所以他即便不在潞州也能知道自己的事情根本不足为奇。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谢玴真的怀疑她,就会暗中派人调查她,更何况,她跟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的行踪也确实有迹可循。
“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们就找上我了。”徐妙言刻意避开话题,“大人,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会被卖到长安,至于今日的事情,也是早上那个白嬷嬷才告诉我们的。大人,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
“确实巧合,巧合的太过明显。”
“大人,我也有此同感,而且我感觉……”
“感觉什么?”
“我感觉我被人算计了。”徐妙言顿了顿,“为什么我后母和何员外会突然找到我的行踪,按理来说,他们不可能这么准确的知道我在哪里,倒像是早有人给他们通了信一样。”
刚才徐妙言把这一个多月来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通,她八成真的被人算计了。
她是因为收到程复的信才出去的。怎么那么巧,刚出去就被梁氏和何员外给抓到了?
一个想法不经意间浮上徐妙言的心头,令她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莫非自己会陷入如今这般境地,是因为程复?
可随后,她又推翻了自己的那个怀疑。——程复因为徐襄的事情厌恶极了梁氏,怎么可能会跟梁氏联手对她做这种事?
不可能,应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