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里的空气不断被涌入的水所驱逐。冷雁智咳著,双手胡乱抓著水面,却仍无法呼吸。
眼前白光闪过,冷雁智的动作停了下来,有如漂浮在水中,沉下了。
一只稳健的手伸入了水,把昏死过去的冷雁智一把拉了起。
当冷雁智的意识开始朦朦胧胧地回复之时,他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背部也不断地被大力拍打著。
痛……好痛……他想抗议,却说不出口。他的双手无力挂在那人的肩上,自己也正大量吐著水,从鼻子以及嘴里,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那个人好像有在说什么,他却听不清楚。他耳里也都是水。
虽然凄惨至极,他还是活过来了,冷雁智一边咳著,一边确认了这点。
赵飞英。除了他以外,还有谁呢?
冷雁智使尽了全身仅存的力气,抱著他的脖子,不停地咳著。而重击也渐渐变成了轻拍,有些像是在安抚受了惊的小动物。
赵飞英抱著冷雁智,站在甲板上,一艘很大很大的画舫。
冷雁智身上还在滴著水,夜风一吹,直冷得发抖。然而,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湿透的衣服连扯带撕地被脱了下,在冷雁智红著脸、张著嘴,还来不及春心荡漾之际,厚重而干慡的棉袄就被套了上身。
一把被塞进软榻,随后冷雁智就被漫天盖地而来的几床羽被埋住了。
然后,一双手被拉出了&ldo;被海&rdo;,温热的杯子、满溢的茶香,冷雁智连忙捧紧了。
生气了……生气了……冷雁智有点驼鸟心态地,想躲在这&ldo;被海&rdo;之下。
然而,赵飞英一直都没有说话,于是,冷雁智悄悄地探头出了被。
赵飞英正背对他,喝著热茶,但是,冷雁智知道,他动怒了。
师兄为了自己动怒了……是值得高兴,但是冷雁智却不敢轻撄其锋。
怯怯懦懦地开了口。
&ldo;师……&rdo;
赵飞英走了开去。冷雁智低下了头,不胜唏嘘。
喝完了茶,放下了杯子,冷雁智把脚也缩了进来。抱著一条被子,享受著这柔软而温暖的&ldo;被窝&rdo;,细细想著一些有的没的,有时窃窃轻笑著,累极了的冷雁智,脸颊摩娑著羽被光滑的缎面,带著微笑入睡了。
朦朦胧胧之中,身躯被腾空抱起,冷雁智正满脑的浑沌。
春梦吗?冷雁智伸出了手,想把赵飞英的头拉来亲。
喝!那是什么脸!
赵飞英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以致于冷雁智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也停留在半空中。
&ldo;明天再跟你算帐。&rdo;赵飞英沉声说著,把冷雁智抱上了床。
&ldo;那你不可以再不声不响地跑了。&rdo;冷雁智拉著赵飞英的衣襟,坚决说著。
&ldo;现在四面都是江水,我要跑到哪去。我又不会游泳。&rdo;
当赵飞英走了进房,南方容正在帮冷雁智把脉。
&ldo;不愧是习武的人。普通人这么一折腾起码病三天,冷兄弟却睡了一觉就没事了。&rdo;南方容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