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颜意识到可能是她被怀疑是杀手白的事情已经在局里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昨天那群八卦的同事不可能这么安静的在这边等待。现在,就连新人许某也对着的态度很奇怪。
她开始吃着早餐,脑海之中忽而浮现出各个案件发生的画面。
第一起的杀人狗事件,自己没有在场证明,她当时就在天使街坟墓旁的家。
第二起的直播剁手案件,她正在忙碌的在写作,也是没有在场证明。
第三起的电烤人体事件,有录像同时拍到了两个她的出现。
第四起的吸血饮料事件,同样拍到自己的存在,而且完全证明自己有作案事件,江栖梧的证词基本上被忽略不计。
第五起的巧克力心脏事件,这一次直接用了自己买的包装袋,还把心脏放置在了一个巧克力盒子里,弄成巧克力的样子,似乎也有目击者证明自己当时有出现过在那边。
紧接着,就是钟伟哲的自杀,各种迹象表明,也有可能是杀手白的所作所为。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食物方面的暗示,也不符合杀手白所喜欢的艺术杀人。但问题最严重的就是这一次,现在那些跟着自己的同事已经发现了自己跟江栖梧的情侣关系,反而会借用这个话题把自己的嫌疑抽象。
方颜叹息一口气,她其实已经对着专案组提出了申请,但申请已经提交了三天,却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可能是因为他们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怀疑对象,生怕自己的进入会让专案组的难度变大。
但她却仿佛又理解这些人的怀疑,因为真的每次都是那么凑巧的被栽赃陷害。
她继续低着头查看自己在本子上记录的内容,若是杀人狗真的是杀手白来到这里的第一期案件,那么这时间实在太久了。自己当时已经来到华夏国有半年,就算她熟悉环境学习语言,也根本用不着等待那么久的时间下手。
杀手白也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她内心的杀戮欲望是根本忍耐不住的。
“如果你是个连环杀手,却忽而不想杀人了,是因为什么原因。”方颜猛地脱口而出一句话,周围的人都抖了一下,仿佛以为方颜是在问他们。
但这其实是方颜的自问自答,她尝试着将自己摆在杀手白的位置上,于是说道:“我厌倦了杀人,或者想要用着更刺激的方式来满足我的表演欲。”
方颜开始在原地踱步,“不对,我永远不会停止……还有什么原因,能让我停止下我的疯狂。”她开始在白板上写字,想寻找杀手白可能想要真正获得的。
“我极度恋母,童年经受过很多伤害,我不完整,我的心理年龄只有十三岁……”方颜开始吐出她所有杀手白已知的关键词,她的目光冷峻,看上去道像是个精神病。
她开始模仿着杀手白可能任何可能改变她心态的变化,各种细节都在在不停的被否定,在没有专门心理画像软件的华夏国,犯罪的脸谱化不能被详细的归类,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由人脑进行。
很快的,整个白板上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在一个圈圈画画之下,最终只剩下了最后几个字。
【母亲的替代品】【爱】【心灵寄托】。
三个字有点类似,却有点不同。
比如说【母亲的替代品】,方颜一直觉得她之所以被杀手白追了四年,各种恶作剧愚弄,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像是杀手白的母亲之类的,她对母亲的感情很特殊,充满爱意跟恨意两种矛盾的情感。她的母亲可能意外去世,可能被杀手白自己杀死。最为重要的是,除去方颜的生日,她只会在母亲节献上很特别的礼物。
而现在,她可能找到了比自己更适合的母亲替代品,可能又继续用着她笨拙的爱意折磨着那个人,只是,当事情发生了质变,杀手白无法控制自己,又恢复了她杀人的老路。
这种可能是方颜觉得最可能的,她将那个母亲的替代品重重的画上了一个圈,又继续看下一个。
【爱】。
各种杀手白的行为已经表示她的年纪已经超过二十五岁,只是心里年龄却恰巧停留在童年的阶段,比正常人聪明,却缺乏基本上的常识。因为每起案件都没有发生过侵犯死者或者亵渎死者的行为,方颜一直觉得杀手白是个女人。
也许,也有可能是个没有办法行事的不健全男人。
而这样子的杀手白,可能遇到了喜欢的人。
方颜觉得这种可能性也是非常可能的,因为杀手白开始伤害她所爱的人,甚至还懂的别出心裁的搞了个巧克力心脏出来。
只是,她的爱似乎变质了,开始疯狂的作案。
第三种的【心灵寄托】也是如此。
只是对象可能是从人转而变成了某种物品,某种建筑物,对于精神病来说,恋物癖跟恋尸癖之类的事情很常见,也许,她的寄托她的信仰发生了改变。
分析到这里,方颜终于松了一口气,等她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才像是个精神病。
“你找到答案了吗?”忽而,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方颜吓了一跳,却很快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她回头,惊喜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老师武仁信。
方颜对着眼前的老师献上了她今天第一个微笑。老师微微点头,那严肃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的笑意,方颜走了过去,兴奋的说道:“老师,今天你怎么来了?”
老师冲着方颜笑了笑,“当然是看看我的乖徒弟了,自从你康复后,我都没来看过你。”
方颜又听出了老师的客套,她知道老师的客套一定是假的,于是低声问道:“您是知道最近我发生的事情了吗?”
老师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然后晃动着手中的文件说道:“我是来邀请你加入杀手白专案组的。”
方颜一愣,她含着眼泪,对着老师郑重的鞠了一躬。“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她明白的,这个已经年过七旬的老人,不为名利,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