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深薄唇抿成线,朝她走过去,牵着她手腕下楼,把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包得严严实实,低冷道:“走,上班。”
二十几天沉寂,他等不及了,卿卿的状况必须争分夺秒,他需要去霍氏,给霍临川一杯催化剂。
霍云深有意不管形象,西装也没穿,单一件衬衫,衣袖挽起,领口随意解开,森然眉目间凝着燥郁颓唐,把开车的闵敬都吓了一跳,一路上大气不敢出,从后视镜悄悄打量。
深哥怎么这个状态,像回到了太太刚出事那两天。
言卿也在暗戳戳瞄他,老板这一幅欲求不满的表情……莫非是她昨晚做得还不到位?!
车抵达霍氏总部大楼时,霍云深交代闵敬走正门,不进地下车库,车停好后,他抓了下言卿的手:“让闵敬带你,去楼上办公室等我。”
他沉郁气势一时间无法对她收敛彻底,更坚定了言卿的念头。
她眨了眨眼,不禁靠过去,耳语着软声说:“老板,你别这样,等晚上忙完……我再对你负责。”
霍云深目光一跳,攥她的力气无法克制地紧了几分。
目送着言卿走入旋转玻璃门后,霍云深才下车,紧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加快脚步去追,做出被她遗弃在车内的假象。
即将踏进大楼时,他停住。
时隔几个月,他仍记得冬天时站在同样的位置,曾感受过一道尖锐的视线,但当时车水马龙,便搁置在一边。
如今那道视线,又一次扎在他的背上。
是谁,不言而喻。
霍云深面对玻璃门,唇角翘了翘,头也没回。
霍临川在才好,最好盯得更死一点,早些去执行他理想中的报复,让卿卿恢复过来。
霍云深很少走集团大堂,今天专门经过,曾经那些见到他就诚惶诚恐的脸,经过这段时间,都浮上了一层微妙,把他当成为情所误,即将被董事会弹劾下台的过去式,只是碍于几年来习惯性的低头,仍不敢对他造次。
乘电梯到达顶楼,他的小秘书正在办公室里等。
一见他到了,她红唇绷着:“为什么秘书室没我的位置。”
霍云深淡笑,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食指竖起,对她比了个“嘘”。
办公室大门半掩,没过多久,他的手机上再次收到了包含三年前图频的短信。
霍临川亲眼目睹了他的狼狈,果然适时地来火上浇油。
霍云深侧头看着言卿,无声抬起手,教她捂住耳朵,言卿乖乖照做,在她捂好的那一刻,他猛地把手机摔到地上,“砰”一声巨响,屏幕四分五裂,玻璃顺着门缝飞出,落进走廊。
外面很快传来疾奔而来的一众脚步声。
霍云深及时按下遥控器,大门关闭上锁,除了几块碎屏留在外面,把一切景象和噪音都隔绝。
用不了多久,整个集团上下,都将知道霍总一反常态,情绪失控,动怒地做出过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