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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张福山明白小普子话中的意思，他说：&ldo;我同他早没有来往了，我归顺了汪司令，受官府统制，和土匪走的各是一条道，你不打他我们也要打他。他也太不识象了，搞得这一带不得安宁。就拿马二爷来说吧，他趁人之危，劫了马二爷的家产，还将兰花也强占了。你杀癞疤脸，又救了兰花，是替我张司令报仇啊。&rdo;

小普子不言语，他知道话多必有失。兰花来拜见了张司令，她依着以前的规矩，唤张福山为四叔。她说：&ldo;四叔，兰花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呀，以后还请四叔多关照。&rdo;

张福山说：&ldo;当然，你爹活着的时候我们是结拜弟兄嘛，你看，都死得差不多了，仅剩下我和朱乡长。&rdo;

&ldo;城里的九哥呢，他果真死了吗？&rdo;兰花问。

&ldo;他不死怎么会殃及你爹。&rdo;张福山叹了一口气，问道：&ldo;回马家寨吧？那房屋和地都充了官府了，回去的话，我给朱乡长说一声，还给你。&rdo;

兰花摇摇头：&ldo;回去干啥，前几天马家寨的人来看老爷，我躲还躲不及，怪丢脸的，我就寄宿在陈老爷这儿不是很好吗，总凡老爷死了妻子，孩子小，需要人照顾。如今老爷家大业大，也正差人理家咧。陈老爷，你说是吗。&rdo;她向小普子娇嗔地笑了笑。

小普子不好意思，脸上有些害臊。他说：&ldo;眼下兰花就留在我这儿，她何时想走说一声就是了。既然她喊你四叔，量张司令也不会把她当成外人。&rdo;

张福山又是不住的点头。他说：&ldo;老爷的话有理，兰花留在你这儿我千万个放心。不过，&rdo;他故作思索，沉吟片刻，继续说道：&ldo;消灭了癞疤脸除了匪患，我想，民团也该┅┅。&rdo;

小普子猜出了张福山的心思，他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说道：&ldo;备有薄礼不成敬意。至于民团的事嘛，容我考虑后再说，假如一年半载真的没有匪患了，我自当亲自送来交一司令。&rdo;他和兰花做了一个手式，兰花心领神会，去包了一扎银子出来，递到了张福山的手里。

过了年关，天气一天天的暖和了起来，山上的雪开始融化了，庭园里的杜鹃、山茶，也崭露了新绿。小普子带着来福去给文绢烧了年香，坟墓的四周已长满野草，开放出了不少的野花。他采了一把菜花放到孩子的手里，他使劲呼吸了两口空气，他嗅到了花的芳香和泥土复苏的清香。他似乎感觉到春天已经迈着脚步从山外面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走来了。

他想起了小贵子，自那山上一别，都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小贵子夫妻也象他一样有了一个庭院，有了孩子吗！没有亲人了，唯一的亲人文绢死了，那么小贵子呢，他便是自己最想念的亲人了。

他回家按捺不住想见小贵子一面的热望，于是收拾了行装，决定出山到双店镇去。他对陈大伯陈大妈说：&ldo;我去湖北看小贵子，家里全拜托你了。没有土匪了，大家都可安居乐业，该耕种的田耕种，该收的租催收，该拉山货出去卖的继续拉出去卖。张司令和朱乡长那儿我都有过招呼，他们会关照的。&rdo;

陈大伯的伤完全调治好了，他向兰花打听了儿子陈小松的下落，兰花说没有听说过，他便死了寻找儿子的心，所以，他的心思全放到了陈家大院里。他想：好好的替小普子管好这个家，老了也有个依靠。于是，他说：&ldo;老爷，你去吧，家里的事不用操心，只是外面很乱，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rdo;

听说他要出山，兰花问他：&ldo;你独个儿去？&rdo;

兰花到了陈家大院，虽然大伙都认为文绢死了，她会成为新的太太，可她并未和小普子时常往来。她独自住在陈大伯陈大妈的隔壁，闲着无事，带一带来福，帮陈大伯理一下往来的帐目。小普子和她极少单独见面，即使偶尔迎面撞过，也只是几句平常的问候。兰花表面不在乎，心里却在捣腾。她料定小普子是瞧不起她，所以，她时刻都在寻找接近小普子的机会。她说：&ldo;我陪你去吧！&rdo;

小普子犹豫着，他说：&ldo;我去看小贵子，去了就回来。&rdo;

&ldo;你讲过的那个和你一块打癞疤脸的湖北人吗，没出过远门，带我一路中走吧！&rdo;兰花几乎是在恳求。

&ldo;也好，正愁来福在家不放心，你去使可以将他带上。&rdo;小普子同意了。

夜里，他们做好了准备。小普子把家人和民团召集拢来开了一个会，他嘱咐他们好好看家，听陈大伯的安排。罗塔子说：&ldo;老爷，你单独去我们不放心，咱陪你去吧！&rdo;小普子说：&ldo;人多碍眼，我带上武器就行了。&rdo;

罗塔子不高兴，嘀咕道：&ldo;一支枪顶啥用，外面乱糟糟的，多个人多双手，我罗塔子也并不是想沾光，只是为老爷安全着想。&rdo;

陈德友听了罗塔子的话

，建议道：&ldo;还是带两个人去吧，扮成仆人就是了。听说湖北一带常闹共匪，经常打仗。我看三仔和罗塔子行，一个有头脑，一个有力气。j&rdo;

&ldo;谁没头脑！&rdo;罗塔子不服气嚷道。

三仔也不愉快，他瞥了陈德友一眼，插话道：&ldo;我看你才是有头脑没力气。&rdo;

小普子阻止了他们，他说：&ldo;那就定了，三仔，罗塔子带上手枪，随我们去，其余的留在家里，凡事冷静处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