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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忽然,帐篷门被吹开了一条大fèng,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张得力只得从被窝里爬出来去关门,就在他哆嗦着来到门口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头顶倒悬着一个人。

张得力哆嗦着去关帐篷门,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就在他颤抖着来到门口的时候,感觉上方好像有东西,一抬头…妈呀!只见离头顶不远处倒悬着一个人。这哪是人?!分明就是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头戴一顶判官帽,青面潦牙,瞪着一双大大的死鱼眼正在看着他。张得力大叫一声,“噗啦”一下把屎拉在了裤裆里,接着“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得力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就不动了,这时,一个黑影轻轻的走进了帐篷,打开手电筒把张得力从头到脚照了一遍,只见他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巴大张,眼睛瞪的大大的,黑影把手放到张得力鼻子上一探,浑身猛的一颤,手电筒掉到了地上,张得力早就没了气息,居然给吓死了。

这个黑影就是李阳,他有一个酒友是在镇上扎纸人的,手艺相当高明,扎出来的东西维妙维肖,绰号‘鬼菩萨’。李阳请那个鬼菩萨喝了一顿酒,让他帮忙扎一个判官,并告诉他弄的越吓人越好,鬼菩萨趁着酒兴也没问他扎了有什么用,就答应下来了。

这天晚上李阳知道轮到张得力看护河坝,已经过去好几天,鬼菩萨的纸人应该也扎好了,天刚一黑,李阳就赶着驴车去了镇上,鬼菩萨拿出扎好的纸人给他一看,好家伙,确实够吓人的,用彩笔画了个青面撩牙。李阳一高兴,拉着鬼菩萨去了酒馆里,吆五喝六大吃大喝了一顿,酒足饭饱后,李阳赶着驴车拉着纸人回到了秀水村,他没有回家,而是直奔河坝,此时已是半夜,空旷的河坝上呼呼的刮着风,老远他就看到了守河坝用的那个小帐篷,他知道张得力就睡在里面。

李阳先是跑到附近林地里砍了一棵丈许长的树苗,又从骡车上解下一条捆糙用的绳子,然后拖着那个纸人来到了帐篷后面,他把手电筒绑在纸人下巴上,用绳子扎住纸人的脚倒吊在树苗顶端,打开手电筒,将树苗连同纸人一起从帐篷后面伸过去,树苗斜斜搭在帐篷上,纸人刚好倒吊垂悬在帐篷门口上方,李阳将树苗根部撑住,弄好一切后,他捡了个木棍哗啦哗啦的拨弄帐篷顶。

不一会儿,听到声音的张得力果然惊醒了,李阳想去拨帐篷门诱他出来,没想到刚好来了一阵风把门吹开了,李阳就躲到一旁的暗处,没过多久,他听到张得力的大叫声,接着帐篷里传来“咕咚”一下,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又等了一会儿后,李阳撤下纸人,取下手电筒,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帐篷。

此时的李阳有点害怕了,他本来只想吓一吓张得力,要是能吓成了精神失常最好,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得力经不住吓,居然给吓死了!李阳哆嗦着把纸人和树苗等所有的东西收起来,跑到远处一个水沟里烧掉,然后坐上驴车,赶着骡子飞也似的跑回了家。

第二天来继续修坝的工人发现张得力死在了帐篷里,脸色发青,双眼大睁死不瞑目,而且还把屎拉在了裤裆里,应该是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被吓死的。所有人心里都惴惴不安,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活活把人吓死,他们马上汇报给了这里最大的头儿,书记李阳,李阳故作镇定的来到河坝上,当看到张得力那张脸时也差点没把屎拉到裤子里,张得力那种表情任谁看了都会头皮发麻,不过李阳看起来的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大家心里都暗骂他胆小没用也没往细处想。

张得力死后的当天晚上,李阳没去找阿兰,躺在自家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张得力那张扭曲的脸,午夜的时候才算迷迷糊糊的睡去。

对于张得力的死,阿兰很伤心,毕竟是他有生以来真正爱过的男人,她躺在床上想着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难忘的夜晚,心里怀念不已,相比之下,李阳是那么的粗鲁猥琐,只知道在她身上拼命的发泄-,从来不知体谅她的感受。阿兰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心里默念着张得力的名字,沉沉的睡去。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阿兰被冻醒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在床边站着一个人。

“谁?!”阿兰有些害怕,那人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是支书吗?”

那个人还是不说话,阿兰抬眼看了一下门,她看到门是紧闭着的,那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呢?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本来一动不动的那个人,突然暴起,将她扑倒在床上。

这人扑上去撕扯阿兰的衣服,黑暗中阿兰看不到他的脸,也听不到他的喘息,未几,她感觉一个冰凉的身体伏在了自己身上,鼻中嗅到阵阵泥土的气息。

李阳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他听到好像是阿兰在叫他。晃晃悠悠走出了家门,直奔阿兰的住所而去,路上黑乎乎的还刮着风,飞扬的尘土迷住了他的眼睛,钻进了他的脖子,李阳裹了裹衣服,感觉浑浑噩噩的似乎还没睡醒一样,他也没反应过来离的那么远怎么会听到阿兰的声音,只知道闷着头往前走。

不一会儿,来到了阿兰在村东头那间房子,刚走近,他就听到从屋子里传出阵阵喘息声,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一听就知道是阿兰发出来的,李阳感觉很气愤,好容易除去了张得力,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我糙,这脚踏几只船呀!

李阳还算能沉的住气,他轻轻的走到窗户边,用手一推,窗户没插,应声而开了一道fèng,李阳把脸贴上去,顺着那道fèng往里面望进去。屋里没有点灯,按说应该什么都看不到,但不知为何,李阳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屋里的一切,他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可以看清黑暗中的东西,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的一动都不动了。

只见阿兰躺在床上喘息连连,然而床上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但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正有一个人趴在她身上拼命的折腾一样。阿兰双手悬空,似乎正紧紧搂抱着一个人,开始躺着,后来转过身趴着,之后半蹲在床上,上下运动,速度越来越快,随着一连串纵声娇呼,身体剧烈颤抖了一阵子,慢慢软倒,伏了下来。

突然她坐起身子,下了床,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套红色的衣服,背对着李阳穿上,远远看去,红呼呼的,就像是乡里结婚时候的嫁衣。只见阿兰刚把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就听得扑通一声,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条绳子一下子套住了她的脖子,之后绳子又缠在了上方的梁上,阿兰拼命的挣扎,脚使命的蹬,可是没有一点着力点。很快她的舌头就伸了出来,不一会儿就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了。

这一切太突然,也太不可思意了,李阳整个被吓傻了,根本就想不到去救人什么的,腿好像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僵硬的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李阳终于反应过来要去救人的时候,“哐啷”一声房门一下子开了,从屋子里冲出一股怪风直冲他扑了过来。

就在那股怪风将要扑到李阳身上时,他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左右一看,自己原来躺在自家的床上,这时真的有一阵风吹了过来,冻的李阳上下牙猛的一咬,一抬头,发现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可他明明记得睡前把门插上了的,怎么会开了呢?

李阳哆嗦着从被窝里爬出来,跑下去关上门,悻悻的爬回了被窝里,回想起刚才那个梦,感觉好像是亲身经历一样那么真实,不由得心里一阵紧张很想去村东头阿兰住的那里看一看,可外面乌漆抹黑的实在没有那个胆。李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了,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公鸡啼鸣天蒙蒙亮,李阳披了一件外套就奔村头去了。

很快就来到了阿兰家,走到近前,李阳发现屋门是敞开着的,风呼呼的直往里面灌,他感觉很纳闷,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的迈了进去。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啊!”李阳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抱着头窜了出来,因为他看到的一切就如他在梦中所见,阿兰身体僵直,上吊在床上方那根梁下,早已死去多时。

上午,村里的男女老少一大帮人围在阿兰家议论纷纷,进去几个胆儿大的男的,七手八脚的解下绳子,将阿兰放下来,谁也不明白好好一个年轻女人为什么会突然上吊,更不理解她在死前为什么要穿着这身红色的嫁衣,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她和张得力、李阳之间的事。

李阳还算是有点良心,从村委会支出一部分钱,自己又垫了一部分,给阿兰买了一口厚实的棺材,同样把她葬在了村西的河堤上,他怎么都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做那么真实的梦,亦或者他晚上真的去过阿兰那里而不是梦。想想他就感觉害怕,再想到张得力是被他给吓死的,他就感觉更害怕了。对于阿兰的死,除了感觉害怕之外他更感觉的是可惜,阿兰那白花花的身子让他度过了无数个的夜晚,现在死了,从此以后他又要过回那种寂寞干渴的光棍生活了。

秀水村因为比较偏僻贫穷,再加上那个年代男多女少,所以光棍很多,这李阳并不是光棍中最有名的,最出名的是一个叫陈瘸子的。

这个陈瘸子不用我介绍,各位听名字就能想到肯定是个瘸子了,不错,这陈瘸子的确是腿脚不好使唤,而且走路一高一低的,而且脸面是远近闻名,全是稀奇古怪的痘子,大的像绿豆,小的像芝麻,长了满满一脸,老人见了直皱眉头小孩见了不敢梦游,所以是老少皆宜,人见人憎。

陈瘸子幼年丧父,父亲英年早逝之后母亲随后改嫁,连他母亲都不喜欢他,在改嫁前的时候,经常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臃肿的身材唉声叹气,抱怨为什么自己貌美如花却生出陈瘸子这么一个怪物来。所以在陈瘸子父亲死后,她母亲将他一撇,远嫁他乡了。

陈瘸子个子矮小,从小就靠捡破烂为生,在生产公社里干点杂活蹭口剩饭吃,住在一间爷爷传给老爸,老爸留给他的破糙房里,就他这种条件外加这种天生尤物的长相,若是不打光棍的话那其他光棍都要上吊去了。

陈瘸子快四十的人了连女人手都没碰过,心里那叫一个馋,他什么龌龊的事都做的出来,经常跑去偷看女人给小孩喂奶,看到两狗-交-配他都会流口水茶饭不思,据说有人见他上过母驴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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