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父皇哪日突然动了心思,将他交给位份更高的嫔妃‐‐位份哪有那么重要?燕修容位份比姨母高,可二弟到了她身边后却愈发地沉闷,他若也落到这样的养母手里,那就完了。
而且,他也想护一护姨母。
他想宫里的事这么多,姨母平日再风光,心里大概都是怕的。
若她哪日栽了跟头怎么办?到时父皇若知在他心里姨母分量很重,大概会愿意给姨母多留两分情面吧。
宁沅心中心思百转千回,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拽拽被子,他蒙住脸,闷头大睡。
另一边,夏云姒沐浴时觉着玫瑰香气颇能驱散酒意,便多待了一会儿。等回到寝殿时,他早已在床上倚着,手里闲闲地执了本折子在看。
她照例坐到妆台前,由宫女服侍着细细绞干头发。而后便也上了床,一把将他手里的折子抽开。
&ldo;折子好看还是臣妾好看?&rdo;她下颌微抬,淡淡眨眼。
贺玄时微微一愣,哧地笑了,一把将她拥住:&ldo;你好看,你最好看。&rdo;
他说着吻下去,夏云姒一声低笑,回应上他的吻,手指挑上他衣上的系带,眼角沁着媚意,将他衣衫挑开。
床帐中的温度迅速升腾起来,她身上妖冶的玫瑰香与他沉稳的松柏香慢慢地纠缠融合,最终又合上淡淡的汗咸,交织不散。
芙蓉帐暖,一夜的春光旖旎。
晨起时她甚至有些艰难,先唤了莺时独自进来为她按了许久的腰背,才终于勉强坐起了身。
坐到镜前,她自顾自地用梳子一下下拢着头发,嘴角笑意不胜玩味:&ldo;有趣,也不知昨儿是怎么了。&rdo;
他那方面的功夫其实一直不错‐‐到底是乱花丛中过的人,既没能片叶不沾身,就多少会练出些本事。
更何况他长得也好看,不论她心里存着多少恨,在这一时半刻间凭着这张脸、凭着他的&ldo;本事&rdo;,无论睁眼还是闭眼,她都觉得自己被&ldo;伺候&rdo;得很好。
这常让她觉得进宫这一趟并不亏。
人生苦短么,得了意,就得尽欢。
享乐也不过就那么几种,荣华富贵她生来不缺,如今得以尝尽男女间的欢愉,也不失为一种新乐子。
而昨晚,他又有些明显的反常。
‐‐他比平日里更兴奋了些,也撩动得她更为兴奋。
可这委实奇怪,昨晚他们虽一道过了个中秋,可也不过是一个平淡温馨的夜晚罢了,从前也有过很多次,哪次也没能让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