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这个小东西的出现,便意味着夫子又一次失败。
而这一次失败,在莫惊春还没有提出来之前,其实正始帝就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毕竟,他的生与死,都在那些时日。
想要联想到任务的内容,其实并不难。
难的是,要怎么从莫惊春的口中,将任务给挖出来。
即便正始帝已经知道精怪的存在,可是莫惊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主动将任务和盘托出,有的是因为不合适,更多的,是因为莫惊春并不习惯依赖旁人。即便这个人是正始帝,也是如此。又或者是,正是因为这个人是正始帝,所以莫惊春才更加刻意避免如此。
帝王的权势威严,能够做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如果没有任何束缚的话,那依赖成瘾,便不是那么好戒掉。
于情于理,正始帝都应该理解这些微妙的情绪和担忧。
故,他在看着这个小人偶的时候,想起的不是那些美味的处罚,而是有些可气又可恼的疏离。
他戳了戳小小莫惊春的鼻头。
非常不得体的行为。
刘昊默默移开了眼。
然后陛下的指腹又搔了搔莫惊春的后脖颈。
昨夜,正始帝偷溜去莫府,时隔多日,总算将莫惊春抱了满怀。
正如他所料,莫惊春并没有拒绝他。
只是有些无奈,身上压着沉重的力道,就像是一只霸占地盘的大猫,正在使劲地将气息蹭到莫惊春身上。
莫惊春小小抱怨地说道:“您可真是重。”
可不是嘛,正始帝都几乎将他一半的身子都压到莫惊春的身上来,那重量可真是实在,让人轻易逃脱不开。
正始帝将头颅埋在莫惊春的脖颈,狠狠吸了口,委屈地说道:“寡人可是有好多天没有和夫子这么亲密了。”他一边痴缠着莫惊春,一边用力地舔。舐着他的脖颈耳后,像是要将那里给舔下来一般。
莫惊春闷哼了两声,到底没有阻止正始帝的动作。
他知道陛下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气息,尽管为此,莫惊春好几次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遗留下什么奇怪的味道,但可惜的是,不管莫惊春沐浴的次数再如何频繁,陛下都似乎能嗅闻到那气息。
尤其是在情绪激烈的时候,如陛下所说,那味道便会剧烈翻涌,变得愈发醺香浓郁,让人恨不得醉死在这气息中。
正始帝说得淡然,半点都不以为耻,更觉得甚妙。
而莫惊春只想将正始帝的那张嘴给堵上。
体香这个东西,他可不想要。
但昨夜,正始帝却很是满意。
即便只有身体相拥,可莫惊春身上本就醺浓的气息沾染在床榻内……这才是他原本只打算看看,却在那之后,却忍不住将莫惊春拖入床榻的缘由。
正始帝理直气壮。
他回过神来,看着奏章,又玩物丧志地看着小人偶。
直到下午的时候,才磨磨蹭蹭地批改完奏章,漫不经意地说道:“去将袁鹤鸣和柳存剑叫来。”
“喏!”
刘昊退出去的时候,正巧看到永寿宫的女官秀林站在外面,像是刚刚到来。她见到刘昊,笑着福身,“中侍官,太后娘娘请陛下过去一趟。”
刘昊侧过身去,避开这一礼,笑着说道:“我这便进去,女官且在外面等等。”
秀林面带微笑,看着刚出来的刘昊又匆匆进去,垂下的眼底有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