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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看见方红梅伏在酒桌上抽着肩膀哭泣，耿强的心里更难受了。

他想哭，他想吼，他想大喊大叫，如果战争明天来临，他一定第一个抱着炸药包同敌人的坦克同归于尽。

这么多年了，由于陈腐的封建门第观念在作祟，他装聋做哑辜负了一个农村姑娘方红梅的痴情。可是每当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的时候，方红梅鲜活的形象就浮现在他的眼前，她柳叶一样弯弯的眉毛，她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她白皙的鹅蛋脸，她带着民兵排训练时的飒爽英姿的情景就浮现在脑海里，他总是拿介绍的姑娘同方红梅比较，结果，比较来比较去，感觉没有一个人能比上方红梅。

这几年，在爱情的选择上，耿强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他心里想着方红梅，又感觉一个坦克师长的儿子不应该找一个农村姑娘。介绍城里女军官、女大学生，他又觉得在长相、气质、道德、修养等方面，又比不上方红梅，他就是在前后矛盾的选择中一直把婚姻耽误到现在。苍天不辜负有情人，月下老人终于在几年后让他们在焉支山火车站见面，这时候，当年的农村姑娘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车站的职工。仍然那样美丽，仍然那样鲜活，那样充满青春的朝气。可是现在自己身处逆境，团长仅仅按照正常的任用干部条例，提拔自己当了个小小的作训股长，就丢了副师长的位置，自己如果和这个善良的姑娘结了婚，不知道要给她带来什么厄运。

&ldo;小方，你该嫁人了！&rdo;耿强生硬地说。

方红梅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吃惊地望着耿强：&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我不喜欢你……&rdo;耿强违心地说：&ldo;我嫌你是农村姑娘！&rdo;

&ldo;假话！&rdo;方红梅声嘶力竭地叫道：&ldo;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我知道你喜欢我，爱我，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找女朋友就是一直在等我，你说，你是怕连累我才这样说的，你快说呀，是不是？&rdo;

&lso;不！&rdo;耿强冷静地说：&ldo;我说的是真心话！&rdo;

&ldo;你撒谎！&rdo;方红梅呼地站起来。

&ldo;我……&rdo;耿强长叹一声一拳砸在墙上。

&ldo;耿强，我爱你‐‐&rdo;方红梅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耿强，将是满是泪水的饿鹅蛋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喃喃道：&ldo;自从那天在野狼谷见到你，我就感到你就是我要找的男人，是我的生命，我的青春，我忠贞不二的爱人。后来，你疏远我，故意躲我，我的心碎了，我一个人坐在村头的乱葬坟地里哭到天亮，想跳崖，跳井，最后趁家里人不注意，拿了根绳子跑到山坡上桃树林里，准备用根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当我走进桃花盛开的林子，将绳搭在树干上，给自己脖子上套的时候，沙柳村的五保户石头婆婆救了我……&rdo;

&ldo;红梅，苦了你了……&rdo;耿强转过身已经泪光闪动，他将方红梅紧紧地拥抱。

&ldo;石头婆婆是裕固族人，她年轻的时候救过一个受伤的西路红军排长，马匪搜山的时候，石头婆婆将他藏在山洞里，给他送药送饭，为他医好了伤口。在同排长相处的日字里，石头婆婆深深地爱上了他，希望他能留在祁连山牧场和她结婚养儿育女过一背子。可是那个排长一心想找自己的队伍，排长说等找到队伍就回来接她。就在大雁南飞的秋天，石头婆婆做了很多锁阳饼，煮了很多干肉，噙着泪把他送出明化草原……那个排长走了以后就断了音信。石头婆婆却经常站在山坡的一块大石头上等他回来。一年年过去了，石头婆婆再也没有嫁人，草原上的人都说她痴了傻了受了刺激，人们嘲笑她欺负她，石头婆婆逼迫离开了美丽的明化草原，流落到沙柳村……&rdo;

&ldo;红梅，我绝对不让石头婆婆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等我爸爸的问题水落石出我们就结婚！&rdo;

&ldo;我的亲人呐……&rdo;方红梅呻吟一声，捧起耿强那张瘦削而坚毅的黑脸，吻去不断滚落下来的泪水，那白玉一样噙着泪水的脸蛋，像一朵带雨的梨花，玫瑰花瓣一样醉人的红唇翕动着喃喃地说：&ldo;我想给你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rdo;耿强呆了半天：&ldo;等我爸爸的问题落实了，我会到焉支山找你！&rdo;

&ldo;可是我怕失去你……&rdo;方红梅哭着堵住了他的嘴。

&rdo;我会回来的！&rdo;耿强坚定地说。&ldo;我等不了你回来，我现在就想给你。&rdo;方红梅哭着说。

外面远处，夜里过路的火车呜呜叫着穿过焉支山向西驶去。方红梅吻住耿强的嘴，耿强低下头抱住她。&ldo;我是你的女人，坦克兵女人……&rdo;方红梅哭泣着。耿强吻着她的嘴唇，吻着她的脸颊，吻着她洁白的脖子。方红梅扬起头闭上眼睛，抱着自己的男人。两个人倒在方红梅单人宿舍的床上……

&ldo;你是我的了。&rdo;耿强的眼睛闪动着泪光，心里涌动的感动如决堤的潮水。&ldo;是的。&rdo;方红梅松开耿强的脖子，将被子枕头推到床下，软软地躺在大红大绿的绸缎被褥上。&ldo;我是你的女人，坦克连长的女人！&rdo;耿强身上的野性被唤醒，，哗啦一声撕开方红梅衣服的前襟，连内衣一起撕裂了。方红梅洁白高耸的乳房一下子蹦出来。她惊恐地低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前胸。耿强的动作温柔下来，他吻着方红梅的嘴唇：&ldo;你是我的女人。&rdo;方红梅点了点头，手慢慢地松开了。穿过黑夜里群山的火车从西边驶了过来，汽笛的叫声清晰可闻，耿强的手却温柔起来。方红梅乖巧地将自己的身躯抬起来，让耿强脱去自己的军装和内衣。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跨越少女青春时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