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扯了一个笑,睁开眼睛,陈泽拿走他的烟头,扯过外套给林木披上,一手抱住他的肩膀,一用力就把他扶抱起来。
&ldo;你要是累的话,我可以背你走。&rdo;
&ldo;就你那条腿?我可不想落得一个欺负残疾人的罪名。&rdo;
深呼吸,防备再一次武装到牙齿,伶牙俐齿的,恢复了精神。陈泽心里叹息啊,小情人啊,你哪怕是在那么柔弱一点点,就跟刚才那样,稍微虚弱一点点,我就是把心脏挖给你也愿意啊。不过,你气势全开,眯着眼睛丢来一把手术刀,说,给我挖心脏。也会乖乖的挖吧。
林木走在前面,陈泽走在他身边,想伸手扶着他,林木甩开他胳膊,他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下不来手术台的那是田远,不是他。
医院永远都是人来人往啊,不管什么时候,他挺着腰板儿,笔管条直的,陈泽啧啧的,装吧你就,累不累呀,不会放松一下啊,哪怕是那小腰软那么一点也行啊。
在外面你威风八面,保持最完美的形象,可是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啊,腰那么一软,嘴那么一撅,小脑袋这么一埋进自己的怀里,跪地面亲他脚丫子都成。
进了车里,林木再也绷不住了,软在车坐那,彻底蔫吧了。
&ldo;这些天太拼了吧,你到底做了多少台手术啊。&rdo;
&ldo;五天,十二台手术。&rdo;
&ldo;累死了可怎么办?就不会悠着点啊。&rdo;
陈泽忍不住要骂人了,从后座拿过一条军用毯子,给他裹上。发动车子往家走。
&ldo;看看你这个样子,嚣张呢,不是王子吗?怎么看都跟打败的小公鸡一样,不知道有一个词儿叫做过劳死吗?忙忙忙,你整天忙,忙得不跟我打电话不理我,行,你忙啊,这我都能忍的下,可你看看你,非要这么作践自已是吧,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比抽我几个大嘴巴子还要心疼啊。&rdo;
&ldo;工作堆到一块我有什么办法?&rdo;
&ldo;那就不会一天一天的来?折腾,胡闹,作践,累晕了你也就舒服了。&rdo;
林木一拍车垫子。
&ldo;没完没了了你。&rdo;
训什么啊,一句两句的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赶上懒婆娘的裹脚布了,烦得要死啊。
&ldo;我今天要是不来接你,看你怎么回去,你都成泥了,在我面前你别装的那么坚强不催好不好,我们是两口子,你对我要疯,抱怨,喊累,我也不会说你跟个娘们一样。&rdo;
林木扭过头去,他没有习惯诉苦,也不习惯抱怨,再多压力辛苦,大男人忍忍就过去了,这有什么啊,累得要死了他不也是忙完了吗?
&ldo;身体是你的,可心疼的是我。命是你的,可我俩的命是牵一块的。你要有个好歹,不是不让我活吗?&rdo;
&ldo;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谁信你啊。&rdo;
林木嘟囔着一句,可心里还是甜了那么一下下,只有一下下,绝对不多。
软软的这不是跟他撒娇呢吗?陈泽这个事儿听得出来。腾出一只手,摸摸林木的脸,林木摇晃了一下头,不让他摸。陈泽不气不馁,第二次伸手又去摸他的脸,林木再次摇头,这次张嘴了要吭哧一口咬陈泽一下,陈泽还是不死心啊,他就是一个未达目的是不罢休的人呐,说了要摸到他的脸,那就不会摸不到的。
第三次又摸了一下林木的脸颊,凉凉的,这两天,本来就是劲瘦的人,脸上更没肉了。
摸着怪心疼的,林木也没力气甩开他了,让他摸着吧,不捏着他的脸就行。
&ldo;都瘦了。&rdo;
林木闭上眼睛,他的掌心温度,很舒服。
不由自主的就这么摩挲了一下,陈泽的心那,换成水儿啊,柔柔的啊,暖暖的啊,荡起涟漪啊,他傲气的王子,也会这么依赖的磨蹭一下,这说明什么,他的小情人在接受他。
真想在他嘴上咬一下,亲一下,抱着他回家,放被褥间好好伺候。
可惜啊,他需要回军营。
车子开得很平稳,安静,那么喜欢说话,絮絮叨叨的一个人,安静的似乎都没有呼吸一样,摸着他的脸的掌心让林木有些许贪恋,转了一下头,就这么依靠着他的掌心,闭眼睛打盹。
陈泽都想这么一路开下去,一直开下去,直到林木睡醒为止,都不忍心打扰他,睫毛就跟蝴蝶煽动的翅膀一样,青涩的眼窝,有些狼狈,没有防备的就在身边打瞌睡。很可爱,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啊。
这是累坏了才会撤销所有芒刺儿。
开到楼下,陈泽打开林木这边的车门子,就要把他抱起来。林木身体一动,就清醒了,揉了一下鼻子。
&ldo;到家了?&rdo;
软糯糯的有些迷糊的声音,裹紧了军用毯子。
&ldo;不用你,我自已能走。&rdo;
&ldo;那就慢点,小心脚底下啊。&rdo;
陈泽这次说什么也不放手,搂上他的腰,林木大概是睡冷了,裹着毯子埋着半个脸,抽这鼻子,也没有拒绝他的扶持,陈泽稍微用力,就把他搂抱在怀里。按电梯,送上楼,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