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这一笑,四娘更炸毛了:“你笑什么?”
五娘:“四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心里欢喜才笑的。”
四娘咬牙:“欢喜什么?”
五娘笑的更灿烂了:“母亲让五娘跟着二哥哥去祁州长见识,五娘心里自然欢喜,至于四姐姐让我去跟母亲说,不跟二哥去祁州了,五娘可不敢,若四姐姐有意见,不如自己跟母亲说去,母亲若不让五娘跟着,便五娘再想也去不得。”
四娘以前欺负五娘,都欺负习惯了,瞪个眼,五娘都吓得不行,让她做什么从来不敢反抗,就算上次把她从台阶推下去,摔晕了,过后不也没敢吭声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道了,自己说一句,她有十句堵自己,最可恶,还句句在理,让自己想怼回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憋屈,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三娘,那意思很明白,让三娘开口帮忙,三娘目光闪了闪道:“让你去说,去便是,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是觉得四妹妹不配跟着二哥哥去祁州吗。”
论心机恶毒,还得是三娘,这几句话看似给四娘站脚助威,实则挑拨离间,果然,四娘一听不配又炸毛了,指着五娘:“你,你说我怎么不配了,你都能去,难道我还不如你吗。”
这丫头蠢得五娘脑袋疼,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这种人不狠狠打击她一下,永远不会清醒,想到此点点头:“果然还是三姐姐知道四姐姐啊。”
四娘没听懂:“知道什么?”
五娘:“当然是知道四姐姐不配跟着二哥哥去祁州啊。”
五娘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不过这火却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引到了三娘身上。
四娘一张圆脸涨得通红,瞪向旁边的三娘:“你说我不配吗?”
三娘一惊忙道:“不,不,我不是说四妹妹,我是说……”
不等她解释下去,五娘便道:“昨儿还听周妈妈提及母亲夸四姐姐,心思纯良,胸怀大度,就是耳根子有些软,分不清好坏人,有时候给人当枪使了都不自知。”
五娘这句话摆明了是内涵三娘利用四娘,四娘就算再蠢,也听明白了,看向三娘的目光都变了。
三娘暗叫不妙,想解释却深知四娘的秉性,而且,五娘根本没挑明说的是自己,自己这时候解释,不就等于认了吗,更让五娘抓住了把柄。
想到此,未免有些气急败坏,瞪向五娘:“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连母亲的话都敢胡乱编造,母亲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是你亲耳听见了不成。”
五娘眨眨眼:“这倒是,母亲的话五娘的确没亲耳听见,是听周妈妈说起才知道的,三姐姐若不信,不如让冬儿去请了周妈妈来问问清楚。”说着便跟冬儿道:“你去母亲哪儿请周妈妈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想请教妈妈?”
自从五娘醒过来,冬儿对五娘是既崇拜又信服,在她心里五小姐都快成自己偶像了,所以五娘的话,比金科玉律还灵,听见让她去请周妈妈,想都没想,抬脚就走
。
她这一抬脚可把三娘吓住了,今儿不过是心里不忿,撺掇着四娘来找五娘的晦气,可没想把事儿闹到夫人跟前儿,若惊动了周妈妈,夫人能不知道吗,到时追究起来,可就不妙了。
更何况五娘敢让冬儿去请周妈妈,可见那些话真是从周妈妈嘴里听来的,而自己那些小伎俩,也就只能骗骗四娘这个蠢货,真闹到夫人跟前儿,哪会有自己的好。
想到此,闪身拦在冬儿前面道:“不能去。”
冬儿到底是个丫头,以前还被欺负惯了,对上三小姐便不自觉发憷,下意识停住了脚,看向五娘。
五娘挑眉:“三姐姐这是做什么,不是不信是周妈妈说的吗,就让冬儿请了周妈妈来,正可为我洗刷冤屈,省的有人说我胡编乱造。”
四娘也想知道是不是夫人亲口夸了自己,遂也看向三娘:“是啊,你拦着冬儿做什么,就让她去请周妈妈过来,不什么都清楚了?”
三娘神色有些明显的窘迫:“那个,咱们姐妹之间话儿赶话儿的开个玩笑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惊动母亲吧,况,明日一早二哥哥便要动身去祁州,这会儿母亲哪儿正忙乱呢,咱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就她懂事孝顺呢,殊不知,今儿就是她挑的事儿。
三娘很聪明,拦下冬儿,场面话说完,不等五娘再说什么,便急匆匆拉着四娘走了,四娘本来不想走,三娘在他耳边嘀咕了句什么,立马跟着走了,神情看上去好像有些含羞带怯的。